温世兴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出宫上马车,而后眼前一片漆黑。

自己的儿子娶了外孙的亲妹妹,如今,自己的孙子娶了亲姑姑。

他只要一想起孙子和女儿这一对作呕的关系,他全身血液仿佛都在逆流。

他痛恨自己没有法术,能让一切回到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

他甚至后悔起十几年前,出任使者去北雁时,他睡了还没成为北雁太后的那个女人。

一步错,步步错。

就算现在他去杀了千爱公主,孙子过继给文王已过了明路,无法挽回。

温文景见父亲脸色越发苍白,急忙劝慰:“父亲,事已至此,您莫要再忧心,等良泽回来,我找机会告知他真相,让他往后把千爱公主晾在一边,好生养在府中就行。”

温世兴有气无力的朝儿子招招手,让他凑近些说话:“不,不,不能说,绝不能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去和孙媳妇说,待千爱公主进郡王府,找机会让她喝下无子汤,绝,绝对不能让她怀上孽种!”

“是,父亲。”温文景小声回应。

温世兴艰难的喘了几口大气,接着又说:“北雁使者信上说良泽与千爱眉来眼去,这绝无可能!北雁使者在撒谎!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北雁使者下的手!”

温文景不解,小声的问:“若这是北雁的人搞鬼,目的是为何?若他们想让南岩难堪,大可以说是良泽强要了千爱,大可不必说‘两人眉来眼去,无媒苟合’,这么说,等同让千爱也担上责任。”

温世兴无力的喘着粗气,猜测道:“北雁太后在世时,垂帘听政,掌控朝堂,北雁皇帝本就不喜她,加上,因为她通敌叛国,导致连失两座城,北雁皇帝一定恨毒了她,北雁皇帝这是把气撒在了千爱头上。”

温世兴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北雁使者撒谎。

“父亲。”

温文景心里有另一个看法,决定说出来,“会不会有一个可能......北雁皇帝已知晓千爱不是皇族血脉?他这么做,是为皇家颜面报复我们?

亦或者,他担心日后咱们皇上知晓千爱身份,会怪北雁知情不报,导致两国和平条约作废,干脆把千爱毁了?”

温世兴的心突突狂跳,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不止北雁皇帝知晓,皇上也已经知晓此!。

温世兴黑着脸,深思极虑,沉默许久许久。

“北雁皇帝若知晓此事,家丑不可外扬必然不会到处说,他也绝不可能承认这件事;

至于咱们皇帝,他若知晓此事,我早就已经被收押,他也断不会应允千爱前来和亲。”

温世兴思来想去,最终否决皇帝和北雁知道此事的想法。

“父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温文景心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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