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儿子毛雨梁,小学时发烧坏了脑子,不太灵光,可一家人谁也不嫌弃,当宝贝养着。

半年前这孩子突然不见了,一家人都找疯了,几乎把西省翻了个遍,将家底全花光了,连给大儿子、大闺女结婚准备的钱都花光了。

这么久了,还是警察同志第一次主动上门,王桂芹心里一下子就迸发出希望。

前来的年轻警察怕给了希望又失望,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王同志,我们最近从煤窑里解救出一批被困人员,有一个很像是你的小儿子,他自称毛雨梁,小名墩子,唯一对不上的是此人思维正常,口齿清晰,我们想叫你们夫妻二人过去确认一下!”

“他说他叫毛雨梁,小名墩子?名字对得上,可是墩子好多年他都说不清自己的名字!”

王桂芹嘴里念叨着,心里不由的失望,但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一家人来到县人民医院,找到了在骨外科养伤的墩子,隔着老远,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家老三。

“爸、妈、大哥、大姐,我想你们了!”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多了那么多白头发!”

王桂芹夫妻俩不可置信听着小儿子关怀的话语,抱头痛哭,“咱墩子好了,咱墩子正常了!”

后来,毛大民才从医生那得知,县里来了个神出鬼没的小大夫,医术非常了得,她前两天给墩子头部针灸治疗过。

“他爸,我们墩子是遇上神医了!”

毛父非常认同,“的确,如果这是我们家墩子清醒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用大半年的磨难,换一生的康乐,那我们家墩子无疑是幸运的!”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认亲现场,在很多个角落上演。

柳县的大街小巷时不时传来鞭炮声,敲锣打鼓声,人们脸上长期压制的笑容变的轻松,到处都传唱着感谢党感谢解放军的颂歌。

后续的事情程瑾没再管了,因为离开学没两天了,他们必须返程了。

王家书房里,王老爷子亲自为小孙女斟茶。

程瑾连忙起身,伸手去接茶壶,“爷爷这可使不得!折煞孙女了!”

王和中满脸堆笑,巧妙绕开。

“爸,我来!”

王安邦也赶忙伸手。

“老三,你也坐下,我得亲自来!”

王和中心里燃着一把火,他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斩尽天下贪官污吏,可身在其中,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选择了与世界和解,小七干了他最想干的事,顶住压力、干净利落。

“我们小七心纯而无旁骛,打了一场漂亮的仗,爷爷高兴!”

程瑾笑得灿烂,双手举杯,喝了一大口。

“呵呵,爷爷,我无官无职,还是隐形人,有这么多长辈护着,不好听的言论和压力根本到不了我耳朵,倒是韩团、李团、梁团、还有西省军区的方司令,简直被各种责难的电话炮轰了。”

王爸爸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他方大炮那也是明哲保身罢了,你看看他带的队伍,治下不严,都快成地方敛财的工具了,再不表现,他那位置也不用干了!”

王大伯:“此人我打过交道,政治立场坚定,关键时候拎得清,总比那些提醒了还要往枪口上撞的人好!”

“前些天,我们单位的左宏找我打听西省的事,他那不省心的二婚小舅子被抓了,我提醒他上面震怒不要伸手,结果那老小子觉得我臭手旁观,还有点恨上我了,一通打听后,他居然求到了方华中那,还要人家开放人的条件,简直是白痴到家了,就方大炮那脾气,差点骂的左宏祖宗八辈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事闹大了,老左背了个警告处分,本来退休前还有可能升一级,这下完全告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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