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省大大小小的煤矿、砖窑、私营黑作坊,关停的关停,整改的整改,负责人抓的抓,罚的罚,这一记重锤整个西省震的天崩地裂。
西省领导班子更是像双打的茄子,搞得焦头烂额,尤其是那些收了钱,却又反过来形势所迫,砸了人家摊子的人,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脖子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落的刀。
那些被砸了金饭碗的人,谁还跟你讲情面,满心只想着多拖几个垫背的人一起死,一封封检举揭发信飘向了首都。
紧接着,京市平静的外表下也躁动起来了。
有人大着胆子试水试到了军方这边,试到了王家。
他们并不敢惊动老爷子,而是找到了王家最为温和的王大伯。
“守国,不知道你最近留心了吗?西省的动荡可真是厉害!”
来人和王守国同属战略物资储备处,大早晨过来,没营养的话说了一箩筐,看到王守国不耐的表情,才悠悠说到正题。
王守国拿起茶壶给对方又添了一杯,要不是知道来人的脾性,还真是懒得多说。
“知道!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消息,我又没眼瞎,中纪委都到了,估计那边得大换血了!”
左宏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啥问题,他转着手边的杯子,脸有点不自然。
“老左,你就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有人求到你头上了!还是你自己牵扯不清!”
他可是知道,左宏那个无理取闹的二婚小媳妇就是西省的。
左宏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胆子小!我……”
话说的一半,老左又打住了话头,实在是难为情,他是胆子小,可有个胆子肥的大舅哥,还有个能闹腾的媳妇。
大舅哥和别人合资开的煤矿手续不全,被定性为非法开采,还牵扯到买卖人口、虐待矿工,直接被永久性关停了,不但投资的1000多万打了水漂,各类罚款、医药费、精神补偿费,加起来将近600万。
这民事责任都还好说,大不了商量一下赔些钱,关键是还有刑事责任,坐牢是没跑了。
看着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王守国的好心情都快被磨没了。
这两天,看着小七所到之处大杀四方,鸡犬不宁,那爆炸性消息就像连续剧一样,家里的话题就没断过。
“老左,我可告诉你,脑瓜子清醒点,西省的事别插手,光那边隐瞒不报的矿难,大大小小有10多起,死亡人数超过100人,还不包括那些因病、因伤致死,被随手丢弃的矿工,这些利益熏心的黑心肝把天捅了个大窟窿,上头震怒,全民愤慨,你要在这事上求情,就是违背民意,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都到这个年龄了,小心完节不保!”
要不是从新兵连就在一起,还一块上过战场,王守国还真不愿意搭理这个拎不清的。
原来的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就为了要个儿子,被老太太撺掇着和原配离了婚,现在儿子倒是有了,日子过的一地鸡毛,就那儿子,不到十岁就到处惹事,把家属区的孩子打了个遍,暗地里结下不少梁子,以后也是个祖宗,这就是个糊涂蛋。
左宏扶的茶杯的手很是用力,仿若只有这样,才能不发抖。
他恨自己级别不够高,要没出息的求人,心里还有点埋怨,知道他为难咋就不能帮上一把。
“我知道了!”
左宏满脸涨红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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