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来到床前,见宝宝已经换上了室内的小衣服,可爱的就像个会动的毛绒玩具,神情跟着放松下来。

宝宝现在还只能躺着,但胳膊腿已经很灵活了。

容宴西拿起摆在床上的毛绒玩具逗她,她就伸手去抓,然后毫不犹豫的往嘴里送,被他眼明手快的抢下来,再换另一个样式的继续逗。

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容宴西等宝宝玩累了,把按下开关后会转的电动风铃挂到床头上让她自己看,然后在床边坐下来,防她翻身的同时正色道:“你今天对林棠好像很不一样。”

安檀没打算瞒他,“很明显么?”

容宴西坚定的摇了头:“没有,我不是来替她要说法的,只是记得你从前很照顾她,还说她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并没有像刚刚一样防备过她。”

安檀淡淡的:“人总是会变的。”

容宴西望着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安檀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来,先问他:“容宴西,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容宴西见她神色严肃,也认真起来:“你问。”

“如果这一次我对你说,林棠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单纯无害,你会相信我么?”

这个问题让两个人都感到似曾相识。

这是导致他们分开的根源,也是压垮他们摇摇欲坠的婚姻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檀问话时没抱任何希望,神情特别的平淡:“算了你当我没问。”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她早就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容宴西斩钉截铁的说:“会。”

安檀抬起眼,看他。

容宴西看她的目光依然温柔,但又充满坚定:“我信你。”

安檀心神一恍,嘴唇翕动着喃喃道:“……也不知道你是真信还是假信。”

床头的风铃正在唱儿歌,刚好掩住了她的话音。

容宴西没能听清,只从她的口型中分辨出了几个模糊的字眼,他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安檀将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十分认真的说,“谢谢你现在的信任,但我暂时拿不出证据,更解释不了原因,只是全凭直觉做的判断。”

容宴西立刻接话:“没关系,无论你有没有证据,我都相信你。”

安檀有些出神。

这样不问因由的信任来得太晚了。

容宴西主动问她:“段氏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安檀思忖道:“我不懂,所以也不敢贸贸然给建议,不过段氏现在解决了资金问题,下一步最重要的的就是订单,没有订单,其他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我会把自己的看法和这件事都告诉艾晴,让她自己来做决定。”

容宴西赞同她的选择:“段艾晴也该学着怎么样去做一个决策者了。”

安檀眸色一沉,对林置业还是有些不放心,预备着找个机会再查查林氏公司的资料。

恰在此时,宝宝张嘴发出了呜呜声,听这动静像是在跟着风铃播放的儿歌学说话。

可爱的小孩子就是乌拉乌拉的说话也照样很可爱。

容宴西和安檀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宝宝说的话实在是不成字句,就是在不间断的往外蹦字,但在容宴西看过去时,她刚好口齿不清的说到:“卜……爸卜!”

声调含含糊糊,话音欢快昂扬。

容宴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目光怔怔的只看着宝宝。

“卜爸卜……”

宝宝发音还不太准,分不清是叫卜卜还是叫爸爸,而且有些刹不住车,一直卜卜爸爸个不停。

容宴西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她刚刚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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