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虽如此,商策去营地前,还是没忍住往南乔的房里瞄了几眼。

房门紧闭着,窗户倒是留了一条缝,可怎么看,也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出去了吗?

商策敛了下眸子,但是也没说什么,转身向着府外走了。

时辰还早,军营里正是训练的时候,商策平日里都跟着一起,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等训练结束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灼热的阳光倾泻而下,把大地都晒得一片滚烫,热腾腾地冒着气,一眼看过去,似乎连空气都扭曲了。

商策抹了把汗,走到军帐里洗漱。他浑身的衣料已经被汗水给浸透,实在是难受的紧。

“将军,属下进去了?”牧尘不知何时来到了帐外,扬起声音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商策一愣,扭头就看到已经有光从外面泄进来,脸色当即一沉,冷声对着外面吼道:“牧尘你给我在外面等着!”

“啊?哦。”牧尘被吼得一愣,不得不放下了已经先开了一半的帘子,把踏进去的那只脚又收了回去。

“不是将军,咱俩又不是没一起洗过,都是男人你怕什么?”牧尘站在帐外,不解的挠挠头,“你现在是要为南姑娘守身如玉吗?”

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连他看两眼都不行。

里面沉默了三秒。

“牧尘,训练场,五圈。”

大热天的,声音凉的就跟那寒冬腊月的冷风一样。

牧尘不可置信,眼睛瞪大:“将军,属下这才刚跑完!怎么能…”

“十圈。”

“别别别,属下马上去,您慢慢洗,您慢慢洗…”

牧尘撒丫子跑了,帐内,商策用一手捂住脸,却依旧遮盖不住脸上漫出来的红色。

守身如玉个屁!他以为他在乎这些吗?

还不是南乔干的好事!

前日里明明好好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看他不顺眼了起来,说什么手感不好,不够光滑,不顾他的反抗,硬生生压着他给他抹了一身药。

结果呢,就是他现在浑身上下干净的就跟那刚从土里冒出来的笋一样,光溜的可以,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但要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更严重的是,南乔的某些习惯实在是有些差。就跟只小狗一样,咬住人就不肯松口,手上也没轻没重的。

商策自己都不想低头去看他现在浑身上下是什么模样,自然就更不可能让牧尘这个碎嘴子看到了。

虽然牧尘作为他的亲兵不至于乱传,但指不定要怎么烦自己呢,商策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受不起。

等牧尘气喘吁吁的回来之时,商策早已经擦洗干净了,回到了营帐内。

“将…将军…”他喘着气向商策打招呼,稍稍弯腰,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商策对此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问道:“刚才什么事?”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属下这不是听说您早上在找南姑娘吗,就想来告诉您一声,南姑娘现在大概应该是在凤华街那边免费给人看病呢。”

“…你怎么知道的?”这话一出,商策总算分了个眼神给牧尘。

“因为军队里也有人去了,他们跟我说的。”牧尘已经喘过气来了,直起身子,“说是有千药谷的弟子在那边开设义诊。”

“我让他们描述了一下面貌,应该是没错。”

千药谷向来有开设义诊的惯例,而且其名头又不是谁都敢打的,绝对没有敢冒充,所以应该不会作假。

哪怕真的不是南乔,那南乔身为谷主,也该去看一下弟子吧,所以肯定也该在那边。

牧尘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

“将军要去看看吗?”

商策奇怪:“我看什么?”就算是南乔的,他又没病,难道还要去跟百姓抢看病的名额不成。

“南姑娘啊?”牧尘眉毛一抬,说的理所当然。

大早上就开始找了,那不是应该很想她吗?

一眼就看穿了牧尘想法的商策:“…”

看来五圈还是太少了。

既是罚少了,那就加罚。

所以,无可避免的,牧尘又绕着训练场跑了十圈。

这罚是罚过了,可当商策回到府中,发现南乔依旧没有回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守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菜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动摇起来。

纠结犹豫半晌,他还是选择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出了府。

也没有带别人,就他一个。

凤华街距离将军府不远,加之商策脚程也不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街道边缘。

站在路口处,也不需要多努力去找寻,商策打眼一扫,就十分轻易地确定了大概位置。

毕竟凤华街虽然热闹,却只是一条直来直往的街道,一眼就可以望到头,哪里的人聚集的最多,站在在路口看一眼便也就清楚了。

若是单靠此还不能确定,光是眼见还不足够的话,那还有耳听。

眼下商策站的位置,与人群的集中地带还隔着大概两三百米远的距离。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已经隐隐听到了“姑娘你帮我看看…”“我这病怎么这么久都不好呢…”“…什么药…”之类的字眼。

这几个因素共同集中在一起,那便是错不了了。

心里确定了,商策略显急促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踱着步子顺着人群一点一点靠近。

眼下时间正处于夏季与秋日的交替之际,虽已经有些晚,但天色却并不显暗淡。

只剩了半边的太阳趴在天际线上,染了一层柔和的橙色光晕,略显昏黄的光尽数洒到地上,给青白的石板镀了一层暖色光彩。

路上的灯已经渐渐点起来了,灯火绰绰,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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