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盈十分惊讶唐钊竟然会跟她谈论这样的话,但是惊讶之余,她赶忙说:“我认定他了,谁主动都一样,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娘子那么内秀。”

唐钊笑着说:“可是主动久了,会累的。”

“我不怕,我最有毅力了,你是知道的。”韦一盈甚至俏皮地挑了挑眉。

他们两个在生意上斗了不止一次两次,两个人都是有毅力的人,以前就有几分惺惺相惜,到最后,竟然是一家人。

“嗯,我知道。你虽然活泼,但是心性坚韧。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自己做决定。

韦贵妃如今宠冠后宫,而且有了皇子。我去请辞了异姓王爷,主上虽然暂时没答应,但是他给了我私印,王爷的头衔会有名无实,抑或是找个由头撤掉,这是早晚的事。

从主上的态度来看,主上对现如今韦家的权利是有所忌惮的。”

韦一盈认真的听着,但是心中也忍不住嘀咕,这些事,为何与她说。

唐钊也看出了韦一盈的疑惑,但是他并没有解释,他相信韦家会明白的:“我此次出海,一定会找到安谨言。

找到她后,我会把孩子们接出去,隐居。

这样对韦家、对主上、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韦一盈惊讶得刚要说话,但是唐钊没有给她机会,接着说:“以前韦一清近不得女色,我是断袖。

韦一清大部分时间待在青龙寺,韦家只靠你操持。

唐家老宅几房都不成气候,我这身子被预言活不过二十四,而且一直无后。

所以主上对唐、韦两家颇为放心。

现如今情势不同了。”

韦一盈一直知道唐钊深得主上疼爱,他那时可以说是喜怒无常,经常惹是生非,主上都不忍心斥责他,原来不是主上疼爱,而是他洞悉主上的内心。

“韦一清跟阿卿唠,这喜酒是早晚的事。如果韦家再有了南疆苗女的加持,韦贵妃和皇子在宫中...”

不必唐钊说出来,韦一盈神色都变得郑重起来:“那怎么办?”

“我离开,你出嫁,削弱韦家的势力,才能保她们无虞。”

唐钊的话掷地有声,真的是最没有伤害的退路。

“主上不会反对韦家跟谏臣联姻吗?”唐钊没有看错韦一盈,她这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唐钊摇头:“安慎行人品贵重,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被主上看重,能随侍左右,直谏达天听的人。

他是天子近臣,如果他能成韦家的女婿,是主上乐意看到的。”

韦一盈:“韦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人来打探。”

“嗯。你跟安慎行,本就两情相悦,又能打消主上的顾虑,也算是韦家之福。”唐钊很喜欢韦一盈的性子,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也不会那般装腔作势之态,可以说是他很认可的妹妹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算是我私下之托。”唐钊看着韦一盈,其实有些无法开口。

韦一盈一脸认真:“哥,你说。”

唐钊笑了:“我与安谨言是一体,拜托你照顾好安慎行,他们这一脉也只他们舅甥俩。两个孩子后续我会带走,奶奶年纪大了,使我们自私了。我想说的是...是...”

韦一盈都听到这里了,哪里听不出来:“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做生意时,可不见你这般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要我给安家开枝散叶,还能给奶奶转一下注意力?”

唐钊和韦一盈相视一笑。

“这些话,为什么不跟韦一清说?”韦一盈问。

韦一盈能对着唐钊喊哥,但是对韦一清,大概只有她喝醉的时候撒娇才能主动喊一句哥,她以前不知道韦一清是因为情蛊作怪才近不得女色不能动心,她一直埋怨韦一清沉迷于参禅佛法,让她不得不奔波在各个产业之间。

“苗疆之人,生性小心谨慎。韦一清跟阿卿唠之间的如何进度,我无法判断。我听霍玉说,出海找到那里的三月有余,一去一回已经半年之久,那边情况不明,还不知道用多长时间。

那时候孩子们跟奶奶感情已深,奶奶年纪也大了,只有你最合适!”

韦一盈听着很合理,但是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扎心?

海上春爷带着唐念回到了绳岛。

唐念的乖顺小百花般的柔弱,并没有迷倒春爷。

相反,她已经被灌下去了好几大碗,黑漆漆的药。

唐念听到有脚步往这边走过来,浑身颤抖着往墙壁上贴过去。

春爷提着一个罐子走了进来,“你求着我带你走,怎么现在见到我,却这样抗拒?”

唐念的胳膊、腿上已经被抓得血淋淋,发髻散落,脸上丝毫没有了乖顺的样子,她怒目瞪着春爷:“你这个变态,又想干什么?”

年少时,她见过乐家人养药人,那时候远远看着那些服了药的人,千奇百怪的样子,只觉得好玩,现如今到了自己身上,竟然如此生不如死。

“干什么?我前段时间去长安城逛了一圈,如今长安城里盛行苗医,我研究了一下她们的蛊,颇有几分兴致,今日正好试试。”春爷把罐子扔给旁边的人。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做别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爷,我可以伺候你,我能伺候好你。”唐念疯了一样扑过来,想要争取一个机会。

石宝宝闻言,眉头轻轻蹙起:“春爷,听说人在最绝望、最恐惧的时候,这些毒虫才最喜欢。”

春爷笑了:“那还等什么?”

“不要!不要!”唐念听到这句话,从他面前,飞快的后退着,“别这样,别这样,都是小娘子,你何苦这样狠毒的对我!你是夜莺,我认得你,你是夜莺!”

春爷回头看向石宝宝:“你还挺出名?”

唐念见春爷如此,赶忙又开口大喊:“她不干净,我干净,我比她干净,春爷,你放过我,让我跟在你身边。这个小娘子在长安城跟另外的戏子不清不楚,她不配在你身边!”

春爷饶有兴趣地看着石宝宝,笑着开口:“是嘛?这倒是出乎我意料,哪个戏子?”

唐念眼珠子飞快的转动,脑子里赶紧想着长安城有哪几个戏子,最终脱口而出:“是真的,那个戏子崭露头角,就是因为跟夜莺不清不楚,那个戏子叫羽凤翔,你可以打听打听!”

“念娘子,你说的是我吗?”羽凤翔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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