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晨是一直不松口,别说他要出府,他想下床都不行。

最后还是卢盈盈开口:“那你快去快回,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养好身子,等着出海去找安谨言,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费神。

你若是半个时辰还没回来,我就不让你大伯给你准备出海的船了。”

唐钊这一辈子还没有人敢如此威胁他,但是此时的他甘之如饴。

唐钊见了唐飞,单刀直入:“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唐飞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感觉出气少进气多,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一样。

唐钊不紧不慢地问:“刚才我从唐则那里听说,你想回家养老?”

唐飞依旧沉默。

“你一辈子没有成家,老家里也没有了亲人,你回家时养哪门子老呢?你一门心思都在陆曼曼身上,怎么她走了,你就放下了?”

唐飞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唐二公子,慎言!”

“唐二公子?不好意思,现在我姓韦,请加我韦二公子!”唐钊很满意唐飞的反应,他走进唐飞,一字一句地说,“陆曼曼的棺椁今天已经滚了两回,一次是被火药炸了半边灵堂,一次是为了把你压在下面,你说她的棺椁在入土前,还能不能是个囫囵个?”

唐钊像是在读一首诗,哼一首小曲,说着说着,眯起了眼睛,好似无比期待将要发生的一切。

唐飞瞪圆了双眼,伸手指着唐钊,所有的话都噎在喉间。

唐钊可不管他的死活,啧啧地摇着头,“一盏茶的时辰一到,我就去把陆曼曼的棺材砸开,把她扔到乱葬岗,让野狗饱餐一顿。”

“你!你!不孝!”

唐钊笑着说:“是吗?你放心,我会连同你也一起扔过去,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不孝的。”

唐飞气的嘴唇发抖,他知道,唐钊是陆曼曼亲自教出来的,他什么也干得出来。

唐钊不再说任何话,只是笑着静静地看着唐飞,甚至坐在椅子上,端起了一盏茶。

茶盖一下一下地刮着茶末,好像催魂的锁链声。

唐飞终于受不了,张了张嘴,认命般:“我说。”

唐钊终于放下了茶碗,“火药是谁让你放的?”

“没有人指使,是我想要让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呵~英雄救美?替她出气?”唐钊戏谑地笑了。

唐飞终于竹筒倒豆子般,全都吼出来:“是唐老太太说她不想孤单的走,她留了信给我,想要带着唐家这些不肖子孙一起走。”

唐钊那双桃花眼眯起,“信呢?”

唐飞眼神看向倒在一旁已经熄灭的火盆,“我烧了。”

唐钊只觉得唐飞真的可悲:“你自诩是为了唐老太太,你跟在她身边半辈子,竟然还看不透她,真是可悲。她最恨的是韦家,其次是我,她如果给你留信,会让你针对韦家,而不是唐家!”

唐飞的眼神突然颓败。

唐钊又加了一把火:“你如果真放不下她,就随她去吧。就你这脑子,也替她作不了什么!”

唐钊留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大步走出去。

唐钊见到唐则时,老宅的人匆匆来报,唐飞死在了唐老太太的棺材前。

唐则看到唐钊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便能猜到缘由了,攻心为上。

“他只是个棋子。”

唐则赞同的点了点头。

唐钊继续说:“上次乐淑婷进了刑部,原本陆曼曼是不会让她出来的,但是唐保宸的一些信件变成了乐淑婷保命的东西,陆曼曼迫于无奈,只能想办法把乐淑婷从刑部捞出来。

而唐保宸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书信,那些消息只有跟在陆曼曼身边的茶婆婆知道。

茶婆婆是唐念的亲奶奶。”

唐则挑眉:“唐念跟茶婆婆露了一面,就消失了。”

唐钊此时更加想念安谨言了,如果安谨言在,也只有她的脑子可以与自己同频,如果她在,唐念和茶婆婆绝对不会有机会溜走。

因为她是皇城飞燕。

“查把,总会有踪迹的。”

唐钊看着太阳,知道自己得回韦府了,不是害怕没有船,而是不想让在乎自己的亲人担心。

唐钊的马车帘子随风而动,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火药查明了吗?”

唐钊仔细打量着身边的人,唐三他们依旧没有意识到,马车里多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脸依旧看不清,身上却萦绕这一股浓浓的悲伤。

“风爷?”唐钊试探地问。

风爷没有回答,而是固执地问:“查到了吗?”

唐钊:“你知道安谨言的踪迹吗?我们交换。”

风爷一动不动地盯着唐钊。

“好。你查明火药的事,我帮你查安谨言。”

唐钊那双桃花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风爷也不知道安谨言的踪迹?不可能,安谨言失踪前,有人看到安谨言跟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送他出征的城门口。

陌生人的面容看不清,如果不是风爷,那只能是春爷。

亦或是风爷在撒谎。

唐钊心中正在权衡,如果安慰和他一起动手,制服风爷的机会有多大。

风爷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唐钊第一次感受到对手捉摸不透的恐惧和无力感。

唐钊如约回到了韦府,霍玉和史夷亭也被请了过来。

“唐念和茶婆婆的踪迹需要查一下。”

史夷亭点头:“她们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城门,可以判断是出城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去边境了。”

“春风渡的地址,你详细描述一下。”唐钊看着霍玉,桃花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思念,让霍玉汗毛竖起来。

霍玉:“哎呀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爷,爷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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