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冷冷的看了宋老爷子一眼，轻轻应了一声。
“嗯。”
思绪回笼，宋老爷子强撑起精神：“小媛的葬礼一切从简吧。葬礼后，宋家所有人立刻离开帝都。”
宋老夫人愣住了：“要去哪儿？”
“江市。”
宋家产业在帝都，但江市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所有人撤离帝都，就相当于宋家要放弃帝都的江山，将它们拱手让人。
宋老夫人知道他在忌惮什么，但是……
“走到这一步了吗？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宋老爷子摇了摇头：“你不了解秦琛。小媛这些年一直针对小雅，秦家却一直没对宋家出手，那是看在小雅的面子上。这次小雅斩断跟宋家的一切，他会再无顾忌，届时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测。还有小雨……那孩子的手段比之秦琛有过之而无不及。宋家现在撤离或许还能保住一线生机。要是再不撤，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壁虎尚且能断尾求生，他作为宋家的当家人，也必须有取舍的果断。
宋老夫人眼眶更红了。
她从小在帝都长大，未曾想老了却要背井离乡。
都是子女的债啊。
犹豫许久，宋老夫人道：“现在还没有小媛的消息传出，小雅是不是……放过她了？”
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恐怕没那么简单。”
宋老夫人还想问，宋老爷子摆了摆手：“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宋老夫人沉默片刻，离开了。
宋老爷子看着别墅里的一切，颓废的坐在了沙发上，愣神许久，最终双手捂脸，苍老的脸上多了几丝泪痕。
这一切，宋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从宋家离开后，她感觉心里一直压着的巨石陡然消失了。
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伤着伤着就习惯了，曾经以为永远放不下的东西，突然就能放下了。
“阿琛，”她拉起男人的手：“我们去看小雨吧。”
刚拉起他的手，她觉察不对劲，掰开他的五指，秦琛一时阻止不及，被她摊开了五指。
宋雅看着男人手心上的指痕，愣住了。
男人手心宽大，年轻时留下的薄茧因长时间的娇养而渐渐消失，看起来如同一块被岁月雕琢的美玉，指节分明，白皙修长，掌心柔软细腻，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只是此刻，那块美玉上面多了几道尖锐的裂痕，透着几丝狰狞。
手心的血迹已经凝固，但因为掐得比较深，看起来有几分恐怖。
很明显，这是她昨晚掐的。
她心里一疼，声音都在抖：“你当时怎么不躲啊。”
“没事，”他低声安慰：“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宋雅抿唇：“你个傻子。”
秦琛嘴角一抽，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趁机打击报复？雅儿，人身攻击不可取，你不要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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