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乐风说道,“先用一般的塑料鞋底试试,好的话,年后我给你们整象牙白的旗舰款鞋底。”

“这可你说的啊,”

王海当即跳出来,拿手边指点着乐风,“不许耍我们。”

正说着,里屋出来一人,齐肩短发的中年妇女,脚已经跨出门槛了,手臂却被里屋人扯着不放。

“水仙,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一百多块钱呐……”

说话的是裁缝铺的方阿姨,只见她一脚蹬住门槛,双手死命拽住中年妇女的手臂不放。

“方嫂,你再不放手我可生气了,”

中年妇女止住步,回头说道,“这样拉拉扯扯地,外人看见多不好。”

方阿姨瞥见乐风等都在关注着,就放了手。

刚一松手,中年妇女就转身跑出门去。

方阿姨赶两步拉开门,喊两声“水仙”“水仙”,然后望着短发的中年妇女蹬车远去,徒然放弃追赶。

“真是的,你也不帮帮忙留住水仙。”

方阿姨冲老伴莫师傅瞪眼抱怨。

“人家是女同志,我怎么帮啊,”

莫师傅一脸无奈,“总不能让我上去抱住她吧。”

乐风一旁看着,觉得这事很有意思,也很好奇,然后就问起莫师傅事情的原委。

莫师傅先是叹息一声,然后娓娓道来。

方阿姨之前是在一家被单厂上班的,叫暖阳被单厂,是一家大集体性质的街办企业,后来因为风湿病,手脚不利索,三年前就离开了厂子了。

这两年被单厂因为生产经营方面的问题,11月底被迫关门了。

员工都解散了。

因为厂子连年亏损,也没遣散费发给大家,只得把积压在仓库里的几百条被单发给大家权当安家补贴。

跑出去的短发妇女叫梁水仙,是暖阳被单厂的会计,——她分到60条被单,然后给我们家送来了30条,说什么也要我们收下。

“好人呐,”

莫师傅说道,“我们跟被单厂早就没啥关系了,梁会计是把自己的被单分给了我们,值一百多块钱呢。”

“好样的,”

乐风说道,“她是原先厂里的会计?”

“是,一直都是。”

莫师傅回道。

“个人业务能力怎么样?”

乐风又问道。

“比赛拿过‘金算盘’奖呢,”

莫师傅回道,“做事又细心又认真。”

“莫师傅,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乐风说道,“我想见见这位梁会计,跟她商量点事?”

“这情况,梁会计未必肯来呀。”

莫师傅为难道。

“就说我想买她的被单,她还能不来?”

“真买?”

“那还能有假。”

莫师傅应承下来后,乐风答应把他的被单也一齐买了,莫师傅很高兴。

正常情况下,莫师傅的裁缝铺是晚上7点30分就打烊,现在跟熊伟们相处熟了,也就随意了,打烊归打烊,允许熊伟们可以借着铺子继续忙活,能一气干到晚9点。

熊伟们继续忙乎,乐风先走了,最近自己也忙乎,忽然觉得有好几天没见着姜怀喜了,于是到街边买了点糖炒栗子,拎着朝川都大学的校园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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