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蔡良捏着鼻子把药喝完,将空碗给蔡复春看。
“爹,吃糖,”蔡复春接过碗,将已经剥好的糖球放在蔡良的手心里。
“你这是把爹当孩子哄着呀!”蔡良虽然这么说,还是把糖球放到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满嘴的苦味儿。
蔡良看着收拾药罐子的蔡复春,徐徐说道:“小花他爹又来问我了,你小子咋想的,给句痛快话。”
小花是对门买卖豆腐家的闺女,是镇子里出了名的豆腐西施。
小花个头不矮,一米六三左右的个头,圆脸盘,还有两个梨涡,人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的,看着就喜庆。
这么好的姑娘,多少人惦记着,也不知道咋看上他家闷葫芦了。
人家姑娘托人问了好几次了,就要蔡复春一句痛快话。
“爹,我不配,”说完蔡复春低头收拾好药罐子,又闷头扫着地。
这些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脑子里总是断断续续出现一些莫名的片段,他很害怕也很抗拒,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想恢复记忆。
还有他爹,病越来越严重了,这几天天天守在电话跟前,蔡复春不知道蔡良在跟谁通电话,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感觉,他爹有一件大事儿要去做。
蔡复春不想耽误小花那么好的姑娘。
“儿子,我想回朝山沟了。”
听着蔡良的话音,蔡复春的手下一顿,抬头看着蔡良:“好。”
每年蔡良都要回朝山沟一次,蔡良年纪大了,加上身体孱弱,每年都是蔡复春背着他回朝山沟。
朝山沟,北星崖,崖顶
蔡复春背着蔡良站在北星崖的崖顶。夏日的夜晚,暖风和煦地吹在蔡复春和蔡良的身上,带走了蔡复春身上的汗气。
“爹,到了。,蔡复春侧着头对着趴在他后背睡着的蔡良说道。
“哎呀,我呀睡着了,”蔡良揉了揉眼睛,睁着一双褶皱浑浊地眼睛,望向对面的南星崖。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回朝山沟了。
蔡复春熟练的找到北星崖的机关,空荡的山崖峭壁只听见“咔啦~咔啦~”的声音。
北星崖和南星崖的石桥从两边山体石缝里同时向外伸出延展,最后衔接在一起。
蔡复春背着蔡良,脚走在石桥上,手扶铁链桥,一步步朝着南星崖走去。
三江河水已经过了汛期,水流平稳,听着山崖下面河水拍打两边石头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蔡复春背着蔡良登上南星崖顶,然后半蹲着放下蔡良。
蔡复春走到大石墩子跟前,准备关闭机关,以前每次来都是这么做的。
“不用关了,”蔡良握住蔡复春的手说道。
“爹,”蔡复春不解地看着蔡良。
“有人要来了。”
“谁?”
“仇人!”
蔡复春脸色一暗,这次回朝山沟,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蔡良让蔡复春扶着他去朝山沟走一圈。
没有人居住的朝山沟,非常荒凉,到处是破败的房屋。
有些房子的墙体已经倒下了,有的人家的院子里长满了野草。
蔡良留恋地看着残破的房子,有不舍也有释然。
朝山沟村民世代不幸的命运终于结束了,迎接他们的是崭新的未来,自己的大仇也要报了,朝山沟将是他最后的归宿。
蔡复春跟着蔡良走到一个土坟前停下了,这个坟里埋葬着是江叶舒。
江叶舒一直泡在药桶里苟延残喘活着,活的太痛苦了,某天,叶舒把脑袋扎进药桶里,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蔡良让蔡复春将叶舒从皇陵抱了出来,埋在了这里。
“叶舒,明天,他们就来了,我会让他们跟你一样留在这里,咳咳咳。”蔡良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爹。”听着蔡良的话,蔡复春心里一慌。
“复春,爹有话跟你说。”蔡良一边说着,一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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