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木提看着叠得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厌烦地搓了搓脸,命人点燃国师特制的香,缓缓地陷入了愉悦的迷思中。

坏消息每天不断,不是这个反叛,就是那里失守,半年了,没有一天能够让他省心的。

国库空虚,连他喜欢的玩乐现在都没有了金钱的支持。要不是还有国师上贡的香可以让他缓解一二,他都不知道当这个国主还有什么意思。

官员们的蠢蠢欲动,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砍上几个人头,再抄没一些家财来充公,这可以说是木提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

对于杀鸡儆猴这种事,他一向都是信手拈来的。

夏季闷热,南闽的皇宫今年甚至连冰块都置不起。要不是有神香相助,木提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这难捱的天气。

宫人小心地看了看木提的神色,陷进幻觉的木提脸色沉黯,眼窝深陷,全身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

听着木提沉重的呼吸声,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悄悄拿出了藏在袖中的白绫,又擦了擦手心渗出的汗,将那白绫慢慢地套住了木提的脖子。

反正这个国主早晚都是要死的,他早点死,自己还能得到一笔赏金远走高飞,不至于一生困在这个宫里,给人做牛做马不说,还整天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

木提忽然哼了两声,宫人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白绫差点掉了。

木提喜怒无常,他的妃嫔尚且经常被责骂打杀,更不用说这些宫中地位最低下,如同蝼蚁一般的奴婢。

深吸了一口气,见木提依然没有动静,宫人咬咬牙,使尽吃奶的力气,将白绫在木提脖子上缠了两圈,便死命勒了起来。

木提身形肥胖,虽然身在幻觉中,但生死关头,他仍难受地挣扎了几下。挣扎中,案桌上的东西被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宫人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

这时若是放手,不光前功尽弃,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这条命。

如果继续,也许在别人发现之前,能够解决掉这个暴君也说不定。

现在的办法,只有先瞒过外面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才行。

打定了主意,他颤着声装作求饶的样子:“奴婢笨手笨脚,惊扰了国主休息,还请国主饶命。”

接着他模仿着木提的声音含混地应了一声。

木提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但是内忧外患中,谁也不想再多生是非。

殿外没有什么动静,见暂时瞒骗过去,宫人松了一口气。他这时虽然吓得全身发软,仍紧咬着牙关,死命勒住白绫,一刻也没有放手。

木提喉咙发出几声“咯咯”的响声,终于停止了挣扎。那具肥大的身体像一座小山一样瘫在床上,两只眼睛鼓了出来,吐着长长的舌头,就如同一条翻车鱼一般。

抖着手松开白绫,又吃力地将木提翻了一个面,让他向着床内。做完这些,宫人这才两股战战地坐在地上,缓缓地喘着气。

剩下的事,就是逃离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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