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渊感觉自己仿佛醉意上涌,泛起了一些困意,他强撑着眼皮,只听到萧阁关切的声音道:“大人,可是想休息了,小的这就扶大人去床上。”

自己的酒量哪至于这么低,贺兰渊心中蓦然起了疑惑。他想举起胳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没一会,贺兰渊便失去了知觉,趴在了地上。

萧阁回身将门闩好,又蹲下小心地碰了碰贺兰渊,见他果然毫无反应,接着便大胆地伸手,掏出了那张图纸。

不得不说,那张图纸设计得极其精妙,以他多年的经历也不曾见过更厉害的。但贺兰渊只出去一趟,以他的智商,图纸得来的过程实在是太过顺畅了,让他有点疑心。

他看了看图纸,确定了真伪。又看了看地上的贺兰渊。

图纸既然已经到手,这个贺兰渊,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杀了他,可以激起北燕人的愤怒,挑拨和山越人的仇恨,还利于他趁机夺权。

乱世出英雄,不趁北燕这时内乱分上一杯羹,难道他的理想就这样埋没吗?

等他登到顶峰,那个古月自然会知道,他这个舅父可不是没种的缩头乌龟。

尽管疑虑山越人会有什么计谋,但自视甚高的萧阁还没有放在眼里。

从前一直被压着打的山越人,一无智计,二无蛮力,不过是靠着人海战术苦守着这边界而已。

如果没有后来的连弩车,以及最近才出现的八卦阵,山越国简直就是北燕的后花园,可以随时来去。

这样一举两得的事,萧阁不过几息就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寒气越发地刺骨起来。众人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还没见到贺兰渊起身。他的随从不敢惊扰他,便去请了萧阁前来。

萧阁虽然昨天被贺兰渊当众扇了一耳光,但平时看着还挺受器重的,最主要的,贺兰渊的怒火,谁都不想承受。

萧阁闻讯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没有散去的青肿。他顾不上那些看他的各种奇怪的眼神,走到门前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情急之下,他用力一推,门应声而开。

门竟然没闩?

众人惊疑不定,跟在萧阁身后纷纷向内探头张望。却见萧阁一边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口中一边喊道:“大人,您还好吗?”

走没几步,他顿住脚步,身子好像晃了一晃,喉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声:“大人,是谁杀了您?不报此仇,我们誓不罢休。”

外面的人慌忙冲了进去,只见屏风后,贺兰渊脱得只剩里衣,一把匕首插在心脏,没得只剩刀柄。尸体仰面躺在床上,血液流了一地,早已凝固成了黑色。

“这一定是山越人干的。”昨天跟着贺兰渊参加酒宴的楚天河愤怒极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

萧阁连忙劝道:“楚大人,说话要有证据,我们可不能胡乱猜测。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山越国。如果没有证据,恐怕我们走不出这个地方。”

楚天河的话引起董离的一致认同:“没错,昨晚贺兰大人在酒宴上和他们起了一点冲突,肯定是他们干的没错。”

萧阁没有在现场,根本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些事,这时几个人才慢慢讲了昨天酒宴的经过。

原来,贺兰渊见酒冷菜凉,又没有歌伎,嫌招待不周,便刻意刁难了苏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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