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贺兰渊新得的一个宠姬的弟弟,这次被贺兰渊带在身边,本来是想让他捞一个功劳回去。
没想到还没出师,就被萧阁一刀给嘎了。
贺兰渊对于这小子的命倒不是有多看重,但是萧阁敢在他在场的情况下不问过自己的意见,就自作主张杀了他的人,这一点,才让他非常不爽。
但是萧阁没有注意到贺兰渊的表情,他正声嘶力竭地忙着制止向前冲刺的北燕人:“没有军令,不得乱动。违者斩无赦!”
贺兰渊悄然眯起了眼睛。
对于萧阁竟然敢当面发号施令,这不由引起了他的一丝戒心。
做为一名军师,出谋划策是本份,但是把手伸太长,这就有待商榷了。
萧阁做他的军师有几年了,贺兰渊在他的影响下,倒也硬生生地养出了几分不露声色的功夫。
要是再早上几年,他一定会将这个冒犯他的权威的家伙一刀砍了再说。但是,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他还要保持一个大度的形象。
等山越国的事情解决了,再跟朱文算这笔账。
没错,贺兰渊始终不知道朱文是萧阁的化名。只要人能被他所用,他才不会像赵祯那样小心,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得一清二楚,连坟头长几棵草都要知道。
这也是贺兰渊自认为胜过赵祯的地方。
出了人命,山越国的骑兵也将手扶上了兵器,场面一度紧张起来。
火拼在即,李钰喝斥道:“郑副将,开玩笑要有个度,你还不快点将贺兰大人的毡帽还给人家。你看,不过一个小小玩笑,竟然害得人家这么紧张,还弄出了人命,你说得过去吗?”
话要说清楚,人是北燕人自己杀的,和郑祺可扯不上关系。
要是让山越来背黑锅,那是做梦。
郑祺委委屈屈地道歉:“贺兰大人,末将一时侥幸赢了一招,没想到贵国的人这么输不起。下次我知道了,不会再找你们切磋就是。”
一番话,说得北燕人又是一阵不服,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贺兰渊接过郑祺枪尖上的毡帽,脸黑得像涂了墨汁一样,一点笑意都没有。
“李将军,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贺兰渊指着空地,气怒地发作,“什么都没有,让我们怎么住?住哪里?”
这里一棵树都没有,纯粹的空地,要生火取暖都没有木柴。现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季节,让人住在露天里,山越国这些人不是白痴就是故意刁难。
李钰也是一脸惊奇地道:“不是说贵国都是幕天席地吗?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腾出来的一块空地,还想着说大家以后是同僚了,一定要让你们有回家的感觉。怎么,贺兰大人不满意?”
贺兰渊磨着后槽牙,脑袋气得一阵发晕,差点没跌下马来。
谁家幕天席地连个毡房都没有的?他这一路轻装简从的,只想着拿到山越国的八卦阵图纸,到时里应外合,和温莱他们占上一块地,能守就守。不能守,抢上一票,就杀出去,谁还出门带毡包的?也不怕累赘。
萧阁连忙笑着解释:“李将军误会了,贵国盛情接纳我们,我们怎么会不满意。只是不是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吗?山越国既然都是住的房子,我们自然也是要一样,才不会显得我们格格不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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