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吓唬住他们几个月,只需要几个月,君镜一定能回来。
她正要起身,殿后突然传来一道平和的嗓音,“元大人是在找我吗?”
月拂泠手指收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温倦从殿后走到高歌身侧,对他点点头,站到他身侧。
“温少将军,你来得正好,快把这阉人抓起来!他竟敢染指龙椅!”元鸿指着月拂泠。
几个礼部的官员也纷纷附和,“对,快抓住他!他想造反!”
吏部尚书钟衡与君弦对视一眼,无视了温倦,开口道:“谢家当年因何被满门抄斩,你们不会都忘了吧?谢家被冤,待平反时谢家只剩独子谢千澜,如今丞相此举,谁知道他是不是有私心?风翊可是让他全家死绝了。”
这话再次让气氛变得紧绷,如果丞相也不值得信任,那他们又该如何抉择?
有人反驳,“那都是前朝之事了,当今圣上最信任丞相,我等又何必怀疑?”
“可如今圣上不在!”钟衡突然抬高声音,“谁知道这一阉人一丞相是不是想趁机联合摧毁风翊?就算丞相以性命担保,本官也不敢相信,这是君家的江山,还是君家人做主比较好。”
钟衡居尚书之位多年,有不少党羽,纷纷附和道:“钟大人说得对,我支持六王爷监国,名正言顺,也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说的对,六王爷监国名正言顺,谁也不敢说什么?一个太监,怎么都说不过去。”
钟衡眼神落在月拂泠身上,带着轻蔑,“一个阉人竟也想做九五之尊,简直可笑!”
月拂泠静静的看着下方的闹剧,一言不发。
君弦开口道:“阿月,下来吧。本王会替你求情,朝堂之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宦官不可参政,这是大忌,你再执迷不悟会丢了性命的。”
月拂泠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感情,“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取我性命。若取不了,就给我憋着。”
君弦此刻显得很稳重,叹道:“你又何必?九弟是被你蒙蔽才落得如此下场,你现在还想祸害整个风翊吗?”
元鸿问:“六王爷这话的意思,这太监害了皇上?”
君弦摇头,“不过是猜测,一时心急脱口而出了,元大人莫要在意。”
钟衡道:“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既然有所怀疑,就说明这个太监没那么简单。诸位可还记得这太监出现在朝堂的几次?哪次皇上不是对他处处维护?本官觉着,这里面定有蹊跷。”
元鸿若有所思,“说不定他给皇上下了蛊,还有丞相和高统领,他们都与这太监走得近,还真有可能。”
“有道理,这太监身上处处透着诡异,我们不能将风翊交到这种人手上,否则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我们一群官员还对付不了个太监,就如此被他威胁。同僚们,你们不怕被人笑话吗?”
“阉人!奴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丢人!我绝不同意!”
有人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群情激奋。
月拂泠始终沉默。
她的目光在官员身上逡巡,她在找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钟衡身上。
碎影给她的罪臣名单里就有钟衡的名字,名单上全是证据充足待抓的罪臣。
或许这会破坏君镜的谋划,但她没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谢千澜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但却逐渐压住了咒骂声。
“你们到底有什么资格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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