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脸色肉眼可见的衰败,又变成先前命不久矣的模样。

“王爷,属下死不足惜,可王爷如今孤立无援,属下死也死得不安心。”

和风紧紧抓住君弦的衣服,“属下不能继续替您办事,但是如今皇上还在深查兵部,再查下去必定会查到您身上。丞相的事是一个契机,或许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王爷,温少将军视您为知己,这件事恐怕需要他帮忙。”

和风艰难说完,边咳边吐血。

君弦黑着脸,“本打算让你去边城一趟,把谢千澜所要找之人的消息这个消息告诉温曦,再借由温原之口让温倦知晓。本王再与阿倦饮酒夜谈,主动透露已听闻此事,阿倦必定会与我商议,如此再劝他去告知谢千澜,便能将六王府从中摘出。”

君弦一拳打在地上,“可温原竟然截断了本王的人!”

和风道:“大将军不知怎么查到了我们在边城的人,也不许我们的人与丹棠郡主接触,此事还不知他有没有告诉皇上。月拂泠也已背叛,朝中愿意支持王爷的官员接二连三的被替换。王爷,目之所及皆是悬崖,我们不能再退了。”

“本王没打算退,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如今看来,这场朝臣与新帝的博弈,君镜要赢了。且赢得悄无声息,没给他留一丝从中作梗的机会。

“丞相。”和风眼神发狠,“丞相不会武,虽机智无双却有软肋,从他下手,王爷,从他下手!您不能再心软了!兵部的事丞相也知道,他若查到什么肯定不会帮您隐瞒,他如今更偏向皇上啊王爷。”

君弦安抚他,“本王知道,你且安心养伤,先除掉谢千澜,本王心里有数。”

叫来大夫给和风看伤后,君弦去了将军府。

温倦正在自家后院的练兵场与新兵对打,满头大汗,见到君弦,粲然一笑,“六王爷。”

君弦拿起一块巾帕递过去,笑容和煦,“不愧是温少将军,操练完新兵,操练自己?”

温倦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汗,“王爷别取笑我了,最近事多,总觉得许久没见王爷。”

君弦半开玩笑道:“你如今与丞相成了好友,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友啊?”

温倦让人给君弦上茶,打趣道:“六王爷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你在因谁吃味呢?丞相与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那可不更是老友。”

君弦大笑,“阿倦如今这嘴皮子,不好欺负咯。”

他端着茶,打量了温倦一会,道:“本王记得从前因着温家为武将之首,丞相素来又被归为文官,你与千澜的关系最多就是个点头之交,如今怎么突然这么要好?我的人都看见好几次你上丞相府寻他,也不来寻本王。”

温倦笑道:“也不知为何,与丞相说话总有豁然开朗之感,好似他三两句就能替我拨开云雾,便是在他身边安静待着也觉得心里平静。

况且,虽说丞相归为文官是历朝历代大家默认的规矩,但谢丞相却是对武将处境也了如指掌,在兵部一事上他了解颇多,有些我都觉得不必在意的细节,他也要找到我一一询问后,才做最后的定夺,呈给圣上。按丞相定的一系列新律,可想以后我们武将的日子要好过得多。这几日上门,也都是因为这事。”

君弦道:“千澜一直就是如此,温柔细心。可本王担心他如此性子,会被人利用。”

温倦疑惑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君弦皱着眉沉默了很久,看向温倦。

温倦道:“若丞相有需要我的地方,温倦万死不辞。还是此事不方便让外人知晓?那王爷便别说了。”

君弦面色严肃的摇头,“倒也不是不能说的事。只是千澜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人对他很重要,我自是要帮忙,但这件事千澜并未主动提及,我也只能暗查。

谁知这一查,却发现那人是风翊奸细,而且一直与金焰帝有联系。之前你也看到了,金焰帝对丞相态度不一般,这其中恐怕有许多你我不知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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