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一下推开,月拂泠带回来一堆吃的,“吃饭了吃饭了,两位辛苦了。”
颜灼冷哼,“算你识相。”
祁夜辞看到老侯爷,起身,“荣锦侯。”
老侯爷胡乱的对祁夜辞点点头,“太子殿下。”
说话时,他眼神一直落在剑斩身上。
“可否让我与她单独说话?”老侯爷道。
几人从屋里退出来。
在屋外等得百无聊赖,月拂泠看向颜灼,“你的声音,嗓子坏了?我给你看看?”
颜灼冷眼睇她,“不必。”
“不用拉倒。”
等了近一个时辰,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一道身影飞快的窜出去,很快消失在墙边。
月拂泠看向老侯爷,“您把她放了?”
老侯爷本来长相年轻,这会看起来却沧桑不少,眼睛还红着。
月拂泠于心不忍,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老侯爷,她想抓湛湛,你把她放走了,湛湛怎么办?”
老侯爷道:“她答应不会伤害阿湛。”
他撑着身体在椅子上坐下,似乎终于找回一丝力气,这才开口:“阿湛,她是蒙蒙。不是私生女,是我与你娘亲的孩子,我们当爹娘的不称职,把她丢在了金焰国。”
剑斩,不,应该叫景蒙。
华岚夫人怀她时,老侯爷正好被先帝派往金焰国。
华岚夫人有武功傍身,一定要跟随,加之金焰一直与风翊交好,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老侯爷便同意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金焰会内乱,那场内乱来得突然又迅猛,军队反戈,朝廷分裂,盗贼趁乱打劫,整个金焰国乱成一锅粥。
就是在那场混乱中,他们弄丢了自己的女儿。
那时景蒙才出生没多久,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
“我们一度以为她死了,没想到这孩子活了下来。”老侯爷流下眼泪,“也不知她怎么活下来的。”
月拂泠沉默了会,道:“应该很艰难,她全身都是伤疤,说话也不太利索,像是生活在一个不怎么跟人说话的环境里。”
而且那样的身手,像是被训练出来的。
景湛着急道:“你们之前没找她吗?丢了就去找啊,她既然能在自己身上刻下蒙字,说明有线索的!”
老侯爷道:“那字应当是她襁褓上留下的字,当初就是害怕意外,她的每一件襁褓,每一件衣服,你娘亲都会缝上一个‘蒙’字。
那场内乱没有持续多久,金焰帝……那时的金焰帝手腕够硬,只用了两个月就平定了叛乱。可两个月对于一个襁褓婴儿来说,太漫长了。
我们后来几次三番的去金焰国找,都没找到任何踪迹,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没有一点消息。”
似乎是想起那段日子,老侯爷情绪几近崩溃,声音哽咽,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景湛:“然后你们就放弃了?”
安静中,颜灼出声道:“没有,本主继任后的每一年,荣锦侯都会来金焰,明着两次,暗地里不知多少次。在那之前,来金焰的次数恐怕只多不少。”
老侯爷看向颜灼,“还要多谢金焰帝暗中通融,暗中派去的人,金焰帝都不曾阻拦,还帮忙隐藏了踪迹。”
颜灼冷哼,“本主是嫌麻烦,简直愚蠢!没完没了的往金焰派人,竟能被那些老头子的人发现,折子都递到本主跟前了!”
“前金焰帝颜曜不愿通融,当年我们找人找得很艰难。后来你继任后,我们发现你似乎不介意,我与夫人才敢派去更多的人,可也不过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老侯爷起身对颜灼拱了拱手,“之前只是猜测金焰帝暗中帮忙,现在知晓真相,理当重谢。”
颜灼指着月拂泠,“你把他从君镜身边抢来给本主!”
月拂泠正听得伤心呢,“我哪里又惹你啦!”
颜灼两手抱胸,“本主想试试,若带你回金焰,谢千澜会不会来给本主当丞相。看到底是君镜的帝王之能吸引他,还是你这个小太监更吸引他。”
月拂泠:“当然是我!”
颜灼看向老侯爷,“抓他。”
月拂泠:“当然是丞相!”
颜灼:“那你可真废物。”
月拂泠:“……”
她这手真是控制不住想往颜灼脸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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