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珪紧盯着赵朴,见他耷眉低眼,没有进一步表示,当即就有些失望和恼火。
这是瞧不起杂家呀!
蓝珪忽地压低声道:“仪王,还有一事,杂家要提醒你!”
赵朴瞟他一眼:“何事?”
蓝珪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大名城中劫狱,袭击路府主官,皆是一伙河东人所为。
据杂家所知,来到燕京,仪王麾下亲卫里,忽然多出不少操着河东口音的汉子。
更巧合的是,仪王手下,似乎也有一个名叫关胜的部将。
却不知,是不是汪帅守、黄知府四处寻找的那人......”
赵朴微眯眼:“蓝走马这是何意?”
蓝珪拨弄盖碗抿了口,慢悠悠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却是瞒不住的......”
赵朴心头冷笑,原来这死太监自以为拿住他的把柄,跑来敲竹杠!
赵朴把玩碗盖,笑道:“小王也要奉劝蓝走马一句话,闲事管得太多,有些人,也注定活不长!”
蓝珪面色一变,坐直身子:“仪王威胁杂家?”
赵朴摇摇头,“好意提醒罢了。
若真想对蓝走马不利,小王手中这只碗盖一摔,蓝走马只怕走不出这座宅院!”
蓝珪浑身一震,又是愤怒又是惊惧,万没想到,赵朴竟然胆大到对一路监军行凶!
赵朴冷冷看着他,目光充满漠视:
“蓝珪,不要以为背靠童贯,你就能对本王指手画脚。
这里是燕京,不是东京城。
你一个内官,老老实实守本分最好。
若不然,本王手下多得是精通暗杀的亡命之徒。
说不定哪天,你就横死街头,凶手则是潜伏城中的辽国遗民、金国细作之类的。
呵呵,到时候可别怪本王没有事先提醒......”
蓝珪嚯地起身,铁青着脸,指着赵朴浑身气得发抖。
屋门口光线一暗,刘晏、关胜不知何时站在屋外,手摁佩刀,杀气森森地盯着他。
“好~好!今日算是领教了仪王手段!”
蓝珪拱拱手,就要拂袖而去。
赵朴笑道:“本王再告诉你一件事,童贯即将致仕,你就算想找他告状,只怕也没有门路。
童贯自身难保,又岂会顾得上你?”
蓝珪脚下一个趔趄,回头看了赵朴一眼,目光里满是惊疑、惶恐。
如果童贯致仕,他在朝中失去靠山,这燕京城里,还有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蓝珪跌跌撞撞地从刘晏、关胜中间冲过,仓惶而去。
赵朴不屑冷笑,太监就是太监,没了卵蛋,再怎么拼命习武,外表再怎么雄壮,关键时刻也硬不起来。
该软还是得软。
就像童贯那货,个人武艺之高,连西军诸多将领也自愧不如。
可他两次伐辽两次大败,为了拿下燕京城,不惜请金军南下,还擅作主张答应女真人漫天要价,给朝廷赋税带来沉重负担。
这些所作所为,昏聩如赵佶都看不下去。
封王之后,便强令他主动请辞致仕。
这一个月,就是给予他体面的缓冲期。
蓝珪不明所以,还敢跑来敲竹杠,简直是找死!
“大王,不如让某找机会除掉那贼鸟厮!”
刘晏恶狠狠地道。
赵朴摆摆手:“跳梁小丑,暂且不用理会,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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