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铁钢也震惊万分,脖颈上青筋迸发,眼睛瞪得如铜铃大,紧捏着拳呼哧呼哧道。

“臭丫头,我看你心野了,老子起早贪黑,一把试一把尿,把你带到这么大容易么,你竟然怀疑我们不是你爹妈?”

“就你赔钱货,嫁出去了一点不帮衬,让你要个彩礼要死要活的,更别说让你帮弟找个私立学校了!咱们家什么时候,从你那得到过好处,反而还被你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养一个亲的就够折寿了,老子是有包养别人的!”许铁钢啐了一口道,“早知道一把掐死你算了!”

恶狠狠的语气宛如凶鬼,如果换做是以往,许知知早就害怕了。

她家不需要她爹发怒,只需要何姜红又打又骂,宛如疯婆子般撕扯,她就心里畏惧起来。

可今天的许知知情绪不稳定,大叔的话萦绕在耳畔,如针刺般梗在喉咙,她红着眼激动道。

“那既然我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我和弟弟从来不一样?他要什么有什么,我却只能捡剩下的,还要被你们骂,没有伺候好他?”

“从小到大,你们常常问的,就是饭做好了吗,地打扫了吗,什么时候,你们关心过我的成绩?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冷暖?”

“大冬天我还要替你们洗衣服,我手冷的冻疮,妈你却嫌烧热水费钱,非要我用冷水洗。”眼眶扑簌簌而下,许知知眼眶烫的惊人,恍然想起早年间,自己在下雪间,颤颤巍巍接了盆冷水。

冬天的水冷,自来水的水更冷。

她却只能斯哈着气,把手浸在冷水里,一点一点的搓洗。

冷了她就夹在腿弯处取暖,还要被何姜红骂,“作死了,天天搞这么慢,你是没吃饭,还是磨洋工,你是乌龟爬沙慢慢来啊!”

再愤怒地一拍门,嘟嘟囔囔,要是她今天干不完,就不用吃饭了。

而她的弟弟透过门缝看了看,就不感兴趣地回去搭积木。

有时候她真怀疑,她到底是她们家的孩子,还是她们家的保姆。

许知知哽咽道:“这就是你们亲生女儿的待遇吗?如果是的话,我希望从来没有出生过。”

何姜红张了张嘴一时失言,眼睛里闪过心虚的痕迹。

以前她确实不怎么在意许知知,她和许铁钢天天在外面跑,再让她回去干家务,她那暴脾气就上来。

有了许知知在,她还觉得轻松点。

哪里在意过许知知冷不冷。

她啊了一声道:“原来你还在记恨以前的事。”

她放缓语调道:“我知道你恨我,天天支使着,让你干这干那,可咱家就那几个人,我在市场跑活,也腾不出手啊。怎么能因为这,就怀疑我不是你亲妈。”

况且现在许知知发达了,给他们找了个好女婿,说不定以后养老还要靠她,何姜红向许铁钢使了个眼色,难得的温声细语道。

“哎,你要是恨的话,妈给你道歉好不好?以前妈那么抠搜,那好不是要养你们两个,才一味地想着省钱省钱,要不然你还真以为养孩子容易啊?”

她语重心长道:“以后你有孩子的话就知道了。”

旁边许兴辉听到哭诉,心虚地眨了眨眼,他知道他姐不容易,但也没想到大冬天她还要冷水洗。

他可是非热水不接的,要是缺了的话,他跟他姐说一声就行,还从来没有被骂过浪费钱。

连他都觉得有点偏心了,难怪他姐不想当他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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