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知知倏地瞪大眼,她有点不可置信。
“大叔,你要我干什么?”
宛如一道雷轰然劈下,许知知万分震惊地看着大叔。
一声哐当巨响,她手中拨浪鼓落地,摔得珠子乱窜。
她脑海顿时跟搅了浆糊一样,怀疑大叔是不是说错了,虽她有时黯然神伤,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的,但那不过是绝望之下的义愤,她并没有真想过她不是他们的孩子。
她手足无措,“大叔,你是不是想错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藤县,打小就叫他们爸爸妈妈,我能记得清几乎所有的记忆。”
她努力回想,“我记得我小时候,是住在一个院子里,是被我奶奶带大的,然后我奶奶重病去世,我就被带到城里住。”
“那时我爸爸就已经开货车了,还在金嘉嘉园买了房,那个给我吃糖的奶奶就是邻居,后来我爸赚了一些钱,就搬到了一个新小区。”
“那个奶奶还有个小孙子,几乎和我同龄,我们上的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她眼里流露出迷茫,“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爸妈的女儿?”
她几乎能说出所有历程,五小,平中,藤中,是她十几年的缩影,她从记忆中的土坯瓦房,飞到城里不到七层的多层。
而她们家就安在五楼,不到七十个平方的小房子,而那时他的弟弟已经出生,每天嚎得嚎得她头痛欲裂。
她的记忆就是一栋栋矗立的筒子楼,以及还有没规定埋入地下的电线,算不得太好的家境,但也并不算太差。
或许在有些人眼里,他爸还是相当有出息的一个人,甚至比当时的大伯父还有出息。
毕竟他爸有货车有房子,只需要当个批发老板,在当地也能过得顺顺当当,而她的大伯那时还在农村。
她抿抿唇道:“可能我有时候,也常常会想,他们是不是我爸妈,但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恨他们。”
“我讨厌我弟弟什么都不做,而我妈却要我洗衣还要做饭;我讨厌我弟尿得一身裤子,我还要在大冬天给他洗衣服;我讨厌我弟无论做什么,我妈都不会骂他,却会找我的麻烦。”
“可是那大概是重男轻女吧……”许知知茫然,“因为我不是男的,所以得不到公平的对待,也得不到他们的欢喜。”
“就连我倩堂姐当年,我大伯母只生了她一个独女,还要被村里人嘲笑,说我大伯母是下不了蛋的鸡。”
“而我爸有了许兴辉,就能回去祭祖上坟,不过这些却和我无关。”
而且她也无法想象,如果她不是她爸妈亲生的,她们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她抚养长大的呢?
难道在她们的嘴里,她不就是赔钱货吗?
或许她的悲哀深入骨髓,江司辰心脏抽痛了一下。
可能许知知都没有发现,她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白得如轻纸一样,他怜爱地抚过许知知头顶,目光却锐如刀锋。
泛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知知,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要说……”江司辰道,“你和他们一点都不像。”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们家里就你一个双眼皮吗?”他意味深长,“而两个单眼皮,是无法生出双眼皮的。”
许知知脸色又是一白,她的脑子彻底乱了。
她和她爸妈真的不像吗?
她眼睛不是一般的大,瞪起来又大又灵,圆鼓鼓的跟只猫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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