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古城灯火依稀,早起的商贩开始准备出摊,
魏渊家里,此时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远行。
“铃音,帮我把外面晒的鞋拿过来。”
铃音神色木纳,伫立在原地,像丢了魂似的。
“我自己去。”见她无动于衷,魏渊气岔。
“师傅,你就这么讨厌铃音吗?既然如此,我不如死了去算了!”铃音姣好的相貌,幽怨的眼神,倏的潸然泪下,我见犹怜。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执着呢,你以为出去卖唱是游玩水啊?怎么能多带一个人呢?”魏渊轻叹一声。
“师傅,铃音不想离开你,一天也不想!”铃音嘴角噙着泪水,语气坚定。
“说什么傻话呢,这事儿没得商量!”我走了,你一个女孩儿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你去喜子家帮忙干活儿,也好做个伴儿,等着我们回来,就这样吧。”魏渊严肃的神情,令得铃音无法反驳。
江韵婉临行前的送别,喜子手捧着行李,默默的注视着她,心中怅然若失,
兄妹俩走到东屋门前,婶婶还在睡觉。
“婶子,我走了…”
屋子里许久未曾答话,江韵婉回首望向喜子。
“娘今天受了点风寒,走吧,路小心一点儿。”喜子递过去行李,眼中透出柔情。
“娘,婉儿要走了啊…”喜子补充道。
“让她走!走了就别回来!喂不熟的白眼狼!”婶婶怨气撞铃,怒斥连连。
江韵婉怯怯的低头,心中抱有愧疚。
“娘就是这脾气,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啊,走吧…”喜子安慰道。
“喜子哥,我走之后,求你照顾好玉宸。”
“放心吧,保准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喜子强颜欢笑。
江韵婉微微点头,给予肯定的目光,然后背起行囊,离开了王家小院儿。
踏出大门,便见到早以等候多时的魏渊,依旧是一袭简洁长衫,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姿,背着包裹的长琴,手里提着行囊。
“师傅…”
“走吧。”魏渊不在多言,龙行虎步,江韵婉紧随其后。
……
喜子走进东屋,拍了拍他娘,略显埋怨的语气道:“娘,婉儿都要走了,你还骂她。”
“她已经走了?”婶婶穿着睡衣,忙的起床,疾步冲出屋子,冲过院子,在街道狂奔,表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麻利劲儿。
终于,婶婶大老远的望见了师徒俩的背影,快步凑前去。
“婉儿——”
江韵婉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急切的呼唤自己的名字,蓦然回首,只见婶婶苍老的身影,酿酿跄跄的跑来。
不自觉的湿润眼眶,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如鲠在喉
“婉儿,这些钱你拿着。”婶婶掏出一张破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里三层外三层,里面是几块大洋,这几乎是穷苦人家全部的家当。
“婶婶,我不能那…”
“拿着吧,穷家富路,路用得着。”婶婶牵起江韵婉的手,强塞进她的手中。
攥着一家子的血汗钱,江韵婉贝齿咬紧樱唇,眼眶已然红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婶子,不管以后如何,我一定会回来,您对我的大恩大德,婉儿一定会铭记于心!”江韵婉语气坚定,发自肺腑之言。
“快起来吧。”婶婶将她搀扶起来,怅然道:”走吧,现在世道不好,路多加小心,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江韵婉扑进婶婶的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此刻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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