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人紧紧挎着男人胳膊,“你们自己刚才还说,这是乾隆年间的物件,你们家乾隆年的物件,就值五万块?你打发要饭的呢?!”女人指着鉴定师喊着,“要我说,这玩意最少一百万!”
陈阳越看越往前,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凑到近前了,只见桌面上放着一件砚滴。
砚滴是用于贮存砚水供磨墨之用的器具。?砚滴,又称水滴、书滴,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文房器物,其出现与笔墨的使用和书画的兴起密切相关。最迟在东晋时期,人们发现使用水盂往砚里倒水时,水流往往过量,于是发明了砚滴以便更好地掌控水量。
砚滴的设计利用了气压原理,通过背部的圆管注水,倾斜时水会从特定部位流出,当水量足够时,轻按背部顶口即可停止水流。这种设计不仅实用,还体现了古人的智慧和风雅。砚滴的材质多样,包括陶瓷、铜、玉、锡、琉璃、紫砂等,造型各异,如龟、蟾、龙等形状,不仅具有实用性,还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
这件砚滴,大小如掌,形似天鸡,昂首挺胸,栩栩如生。它通体采用错金银工艺,金银交错,光华夺目。繁复而精密的纹饰,一层一层地镶嵌在砚滴表面,如同天鸡身上华丽的羽毛,呈现出一种规律的层叠效果,美不胜收。清乾隆 铜错金银天鸡式狮钮砚滴 仔细观察,可见金银装饰并非简单地铺陈,而是错落有致,巧妙搭配,使得器物在视觉上更具跳跃性,富有层次感。
天鸡砚滴并非实心,而是中空设计,其背部开有一个小孔,以便注入砚水。更令人叫绝的是,天鸡的冠与尾之间,巧妙地暗藏机关。只需轻轻按动连接首尾的拱形机关,天鸡的嘴部便会微微张开,如同活物一般,贮存于腹部的砚水便会缓缓倾注而出,可供书写之用。 而砚滴的盖钮,则被巧妙地设计成了一只衔环的卧狮,栩栩如生,更添几分威严。在砚滴的颈部下方,还阴刻着「乾隆年制」一行四字楷书款,表明了它的皇家身份。 “先生,我们是专业的......”鉴定师耐着性子,试图跟男人解释,“我们公司对于藏品的鉴定有一套非常严谨的流程和标准……”
“专家?你们这些专家懂什么?”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鉴定师的话,他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房间里回荡,“这可是乾隆年间的宝贝,价值连城,你们居然只估价五万块?打发叫花子呢?”
男人涨红了脸,唾沫星子喷了鉴定师一脸,他胡乱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继续解释道:“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冷静?你们怎么不冷静?”女人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她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锦盒,指着砚滴,对着鉴定师吼道,“你们这些黑心的商人,就想着坑我们这些老百姓!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乾隆皇帝用过的!”
鉴定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冷冷地说道:“女士,请您注意言辞,我们这里是正规的拍卖行,一切流程都公开透明,不存在欺骗行为。”
“公开透明?我看是黑箱操作吧!”男人指着鉴定师的鼻子,破口大骂,“就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还不是收了钱就说好话?我告诉你们,这砚滴要是卖不到一百万,我跟你们没完!”
“就是,一百万都少了!”女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这可是乾隆皇帝用过的东西,价值连城,你们居然想五万块就骗走,没门!”
鉴定师被这对夫妻的无理取闹搞得哭笑不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耐心地解释道:“先生,请冷静,请您听我们说完。”
“冷静?我冷静你大爷!”丈夫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猛地将拳头砸在了桌上,“你们这些黑心的奸商,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叫你们经理出来,这东西今天不卖了可以,但我必须要个说法!!”
鉴定师面对这对情绪激动的夫妻,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很理解这对夫妻的心情,毕竟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估价却与心理预期相差甚远。但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鉴定师,深知拍卖行的规矩和流程,更明白此时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好示意身旁的工作人员去请示部门经理,希望经理出面能安抚这对夫妻的情绪。
陈阳站在一旁,抱着肩膀,目光落在那只做工精巧的天鸡砚滴上,他一眼就看出这物件确实是乾隆年间的真品,只是这对夫妻可能不太了解拍卖行的运作模式,加之加德估价一向偏保守,才导致了这场误会。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是因为当时的拍卖行正处于起步阶段,急于打开市场,建立声誉。
在这个年代,拍卖这个行业才刚刚兴起,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站稳脚跟,成为行业翘楚。为了能够在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他们只能拼了命的招揽生意。
一件物品能否成功拍卖,直接关系到拍卖行的口碑和信誉。如果一件物品送来,却因为估价过高而流拍,对于那些送拍人来说,无疑是种巨大的打击。他们下次,自然也就不会选择这家拍卖行了。
反之,如果估价偏低,即使最终的成交价不高,送拍人也能接受。毕竟,东西卖出去了,他们也落得轻松。
如此一来,拍卖行既维护了自己的声誉,又能吸引更多的顾客,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说,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拍卖行宁愿自降身价,也要保证每件物品都能找到买家,这也是一种经营策略。
人家鉴定师都已经去人家鉴定师都已经去让人去找经理了,这场闹剧眼瞅着就要进入下一幕,本来就应该和陈阳没什么关系。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吃瓜群众的职责就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默默看着,等着事态发展,等着经理出来力挽狂澜,平息这场闹剧。
看着这对夫妻因为估价低而大发雷霆,陈阳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件天鸡砚滴品相完好,工艺精湛,如果遇到识货的买家,价格应该不会太低。
可是,这对夫妻如此激动,恐怕很难冷静下来听取解释。陈阳看着鉴定师焦头烂额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对怒气冲冲的夫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想要帮忙的冲动,他决定还是开口解释一下,或许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于是,陈阳清了清嗓子,走到男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劝慰的语气说道:“大哥,消消气,您是第一次参加拍卖吧?”
“其实吧,这拍卖啊,就跟那菜市场卖菜似的,您得允许人家先喊个低价不是?这拍卖行啊,他们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先把估价说低点,省得到时候流拍了,那多尴尬呀!您说是不是?”
“等拍卖真正开始的时候,那价格蹭蹭蹭地往上涨,指不定比您想象的还要高呢!到时候啊,您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陈阳这番话,本来是好心好意,想平息一下这场闹剧,结果却像是火上浇油,直接把男人点燃了。只见男人眼睛瞪得像铜铃,鼻孔里喷着粗气,指着陈阳的鼻子就开骂:“你TM谁呀?哪凉快哪呆着去,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怎么着,你是他们请来的托儿吧?拿了多少钱在这儿帮他们说话?”
男人骂完,他老婆也跟着补刀,那眼神,仿佛陈阳欠了她家几百万似的,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就是!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们怎么想,用得着你教?从五万喊价和从一百万喊价,那能一样吗?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还用得着你在这儿显摆?”
“你当我们不懂呢?现在估价低了,到时候拍卖,价格自然也就低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比唱的好听!”
女人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阳,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快要过期的打折商品,最后,嘴角还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我告诉你,一百多万,你见过吗?知道一百多万是什么概念吗?就你这样儿的,估计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男人则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我告诉你,没事上边上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我们家的事,你少管!”
哎呦卧槽!这人怎么四六不懂,好癞话听不出来呢?
陈阳看了看这夫妻俩,行,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这真物件是怎么没人要的!也让你们知道知道,得罪鉴定师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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