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些睡不着,因为明日,在宫里搭起了刑场,她要入宫看着那些谋逆之人,被砍下头颅。

翌日,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皆是。

她早早就起来梳妆,穿得隆重。

至少这样的日子,她该庄重一些。

她赶了徒步走到了宫门口,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不跟孟时年一起,怎么能混进宫门啊!

又没个什么身份,总不能说她是宁王妃吧!

她之所以没有见孟瑛,就是怕有些不可抑制的情愫,会让她直接钻进他的怀里,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所以此时,她看着那宫墙守卫仔仔细细的盘查马车,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想着等等,看能不能等到孟时年的马车,跟着混进去。

她朝路口张望,大雪冻得她鼻头发红,止不住的抽着鼻涕,不禁开始碎碎的跺脚,揉搓着手掌。

正好来了一辆马车,三匹马拉着,一定是个大人物,一看就不是孟时年的马车,他还没封侯,应该没那么大的排场。

马车里的人鬼使神差的掀起了车帘,就这么不经意的一瞥,霎时红了眼。

“阿泓,我下车走走,你将她……带进去。”

卓泓疑惑,忙掀开车帘看了看,瞬间明白了所有,“哥,你不见她?”

“我想去走走。”卓遥说完就下了车。

白芷冷得转圈,刚好没见到有人从车上下来,马车又驶了一小段路,然后在白芷跟前停下。

白芷只见着一个太监服饰的俊秀小青年下了车,身材清瘦,可那眉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何人。

卓泓亲自摆上马凳,朝白芷笑得灿烂,“嫂嫂,请!”

“嫂嫂……”这个称呼多少还是有些新鲜了,白芷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应。

但有马车不坐,她也不是傻的,上车前她还问了一句,“车上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卓泓摇着头。

白芷上了马车,被暖意包裹了全身,只乖乖坐着,也没有开口。

不敢问啊,不敢问卓遥他在不在,不敢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卓泓有许多许多憋在心里的话,想说极了,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这狭小的空间,扑通就跪在白芷面前,朝白芷磕了个头。

“嫂嫂,都怪我,你全怪我一个人可好?哥哥姐姐都是为了救我,他们从未想过对不起你!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白芷惊呆了,怔愣一瞬后,忙将卓泓扶起来,“傻孩子,说些什么话呢!快起来!”

卓泓不愿起身,声音都变得哽咽了,“嫂嫂不原谅我哥,我愧不敢起!”

“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他又没什么错,我怪他干嘛!”白芷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拖起来。

“但……你以后也别叫我嫂嫂了,我……不是。”白芷摇着头,笑着,还有些泪花。

卓泓也觉心中苦楚,在他心里,哥哥姐姐还是那应该高飞的雄鹰,而他就是那一直拴住他们的锁链。

是个拖累。

以至于,牵绊他们的所有抉择。

卓泓虽起了身,却一直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衣衫上,晕出泪痕。

白芷也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虽然不能当你嫂嫂,但我们总归还是一家人,我永远是阿谷的母亲,你也永远是阿谷的小叔!”

卓泓猛地抬起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话说!你们把我的阿谷弄哪儿去了?”白芷声音激动起来。

卓泓擦干眼泪,“在……在家呢!”

“阿谷……没整日哭闹吧?”

“阿谷可爱笑了,整日都乐呵!”

白芷放下了心,“那结束了我去你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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