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在刚刚发现虞宴璟易容出来的那一刻,就很生气,不知怎的,是心中燃起烈火的那种怒气,蹭蹭的往上冒火,是突然就抑制不住的那种。
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一股火对虞宴璟动手了,她越想越后悔,明明他也没做错什么,还要被自己挠。
小沐知道虞宴璟就在身后跟着自己,可她就是倔强,不肯回头,虞宴璟怕她再次动怒,所以也不敢直接去找她,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
可她还是很生气,但不似刚刚那样怒火中烧了。
“言蛮?”
望着前面一瘸一拐的瘦弱女子身形,本来还不确定就是白娇羽身边的言蛮,结果走近了,发现女子穿的是淡黄色的西域服制,小沐确定了,那就是言蛮。
“言蛮。”
小沐这次直接喊住了她。
前方的女子像是受惊的小猫似的,先是浑身一颤,最后愣了许久,才缓缓转身,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脸上是哭过的痕迹,整个人都看着憔悴不堪。
这真的无法和前些日子舞姿优美的仙女一般的言蛮相提并论,更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皇……后娘娘。”言蛮特意降低了声调。
小沐微笑道“你怎么受伤了?怎么一个人?身边没个伺候的吗?”
言蛮眸光闪了闪,伺候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
和白娇羽相识之前,在家里也算个小姐身份,身边自然是有伺候的侍女的,可结识堂堂白公主之后,她就是别人的侍女,怎还敢带着侍女呢?
言蛮摇摇头,叹息着说“我本不是身份金贵的,要侍女实在是不妥当。”
小沐没听出她话的言外之意,她也算个世家小姐,怎不配有侍女了?还是路途遥遥没带侍女呢?
她也不想与言蛮过多纠缠,毕竟是白娇羽身边的人,左不过是路上遇见了打个招呼而已。
再说,后面还跟着个尾巴,她才不想在此处多停留。
小沐先是进了朝阳最大最贵的胭脂店里挑了各式各样的口脂,胭脂,香料和一些抹的膏。
她让老板好好包着后,拍了拍手,眼神又看向外头傻站着虞宴璟,于是对老板说“老板找他结账吧。”
小沐与与虞宴璟擦肩走过,朝他哼了身,便离开了店铺,走出几步远又偷偷看了看,虞宴璟掏出钱袋在乖乖买账,不一会就提着她刚刚打下的江山跟了上来。
哼,皇帝也不是要乖乖做我的拎包侍卫吗?
这还不解气,小沐又去布料铺子挑了好一些的衣料,丝绸的,锦缎的,云锦的,反正是好看的,摸着舒服的她就让老板包起来,一转眼就挑了十几匹布。
老板见她买的多,就殷勤的上前问“夫人,您买了这么多料子,回头您给个地址,我给您送到府上可好?”
小沐摆摆手“不必了,我带了侍从,你交于他便是。”
说完她看向门外站着已经大包小包提着的虞宴璟,看着怪可怜的,一双手已经提了那么多的东西,还有十几匹布料要拿,我看你怎么办?
她才不管呢,待虞宴璟付了钱,她便出去了,留下虞宴璟怔在原地一言不发的思虑了许久。
走了很远虞宴璟还没跟上,估计是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在和老板想办法呢吧?
小沐暗想,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是十几匹料子呢,虞宴璟一个人,怎么可能拿的过来呢,人家老板明明都提议可以送货上门,她还要为难虞宴璟。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怀个孩子就觉得自己金尊玉贵所有的人都要迁就自己呢?
就在要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动静使得小沐不得不回望,只见虞宴璟推着满载布料的独轮推车摇摇晃晃的朝宫门的方向走来,若不是有绳子捆着,那些东西必定撒出来。
样子滑稽极了。
虞宴璟指定是生平第一次推独轮车!
看到这副景象,小沐也不想原谅他,只想再逗逗他,于是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大摇大摆走进宫门。
也不管那些侍卫看待虞宴璟的神色有多惊愕,一个个上前准备帮他,却都被他狠厉的目光给劝退了。
“皇后娘娘,怎得才回来?”见小沐回来了,霜茹便赶忙上前来扶着她,又道“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走路不好这样大摇大摆动作幅度太大的,容易闪着腰。”
小沐噗嗤笑出了声“哪就会闪着腰了?我还没听说过走路能把人腰给闪的。”说完便四处张望,“幽呢。”
霜茹摇了摇头“幽姐姐自打您出去后就没回来了?您没带她一起?”
“对了娘娘,邓先生与周将军他们等人在明月楼煮茶呢,谢公子和沈小姐她们也在,还交代了若是您回来了,一同去呢。”
小沐很是纳闷,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宫的,虞宴璟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还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不成?
……
“谢淮,你刚刚不还在花间小馆呢?怎么会瞬间移动不成?”小沐见谢淮案前有自己爱吃的豌豆黄,便毫不客气的夺了过来。
谢淮扫了她一眼,又把她面前自己爱吃的千层糕端了过来,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才回答她的问题“别提了,遇上了麻烦精,险些被人的唾沫淹死。”
邓亦之喝了口茶,疑问道“谁?还能让你这样的人头疼?”
“白娇羽。”
“咳咳咳。”邓亦之被刚喝进的茶水呛到,同情的说“的确麻烦。”
小沐连忙说道“你也有今天,不是你之前骗我的时候了?”
谢淮不屑的说“还不是你好骗,被我骗的一愣一愣的还没有话说?”
沈若玄静静的喝茶看戏,他从没想过,原来一国之母是可以这样的,他从没见过与臣子如此随意,不拿他们当做比自己低等的人,怪不得能拿捏虞宴璟这样的人。
“我记得,你小时候被廷熙骗去喝酒,我们都说是水,没想到你真信了,狠狠喝了一大口,结果醉的不省人事,爬到学堂门前树上非要说你是一只鸽子,张开手准备往下跳飞呢,若不是廷熙用轻功接住了你,估计……”邓亦之笑着说。
回想小时候的事情,仿佛犹在眼前,可细细一想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们都在,那时可以肆意的笑,肆意的跑,可以不用思虑那么多。
周廷熙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那时小小的夏芸枝眼里只有他一人,日日闹着要出宫住在周廷熙的宅子里,被皇帝嘲笑,若是那么粘人,廷熙一定会觉得你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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