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羽剜了她一眼,伸出手捏着言蛮的下巴,微微抬起,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她轻蔑的说“空有这副皮子又能怎么样?哪个男人看了你会直接跪倒?我真后悔,没有让幽顶替你的位置,幽做事比你妥当多了,次次都能让本公主满意,你呢?说多了本公主心烦!”

言蛮眼眶噙着泪,却不敢让它掉落,因为白娇羽是最烦人家哭的,若是哭了激的她更加恼怒,不知还有什么事等着自己。

自己选择的路,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一开始还不是因为虚荣才跟着白娇羽的吗?

白娇羽厌烦的一脚将言蛮踹下了马车,并且指使车夫将马车驾到了郊外。

言蛮的膝盖被磨破,却还是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挪着走,腿部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自己这一步路走的是多么的错误。

“公主,幽昨日来说,想回西域了,因为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该兑现您的诺言了。”盈儿忽然想起,方道给白娇羽听。

“哈哈哈哈哈,她想回去?做梦,她回去要是看到她的弟弟妹妹和她那个低贱的娘已经死了,会不会发狂?会不会在我面前露出她那十恶不赦的模样?唉,她还指望本公主好好对待那些穷酸死的贱民呢?”白娇羽笑的十分癫狂,要知道她是什么人?怎会给人轻易许下承诺?

在她眼里,只有外祖舅舅和谢淮是人,其他的通通不是,他们的命比蝼蚁低贱,他们的死活又和自己何干?

她眼眸一转,就想起来朝阳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雷雨夜,她心情不爽已经一整天了,找不到任何发泄的人,她忽然想起在宫外还有被自己庇护的几个贱民,是幽的家人。

她冒着风雨,一脚踹开宅子的大门,那是幽去朝阳前,白娇羽当着她的面买给她母亲的,是一套面积挺大的宅子。

白娇羽暗嘲,她们哪配住这么好的宅子,等折磨你们一番,本公主就把这宅子烧了。

盈儿紧随其后,合上了大门,比插上了锁栓,以免有人听见动静破门而入。

此时幽的母亲冰氏已经睡下,另外的两个妹妹分别是棠,慈,弟弟潇,均已睡下。

白娇羽先是闯入冰氏的屋子,从腰间抽出一把极其锋利的弯刀,在此之前这把弯刀下的亡魂已经数不胜数,她手握弯刀,从冰氏的胸口处用力一划,直直一条血线到达腹部,顿时衣裳破碎,血液喷涌而出,冰氏本是睡的安稳,忽的剧烈的疼痛将她惊醒,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了什么,只见白娇羽几近癫狂的神情,手举着弯刀正要朝自己捅下第二刀,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冰氏没能呼喊出声,只能死死瞪大双眼,喉咙哽着一块石头一般的生硬,全身的力气也随着血液一同流失,疼,活生生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切割捅烂的疼。

意识渐渐模糊,她只记挂着还在他乡的大女儿,还有正在睡梦中的二女儿小女儿,还有不足四岁的儿子潇,那都是她十月怀胎剩下的珍宝啊……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是不肯罢休,对着冰氏的尸体连捅几十刀,腹部早已血肉模糊,五脏六腑皆已成了浆糊,白娇羽的双手也已经被染成血红,白皙的脸上更是溅了无数都血迹,浑身散发着可怖的血腥味。

白娇羽用粉色的纱织裙摆擦干净刀身,平静的从厨房打了盆水洗净一双玉手,对着铜镜再擦拭干净脸上已经干掉的血迹。

她握着早已擦干的弯刀,若无其事的走进孩子们的屋子,她狠厉一笑,幽的弟弟妹妹居然没被她杀人的动静吵醒,一张张稚嫩的脸蛋上还挂着笑意入睡,想必是做了什么美梦。

贱民有什么资格做美梦?

白娇羽玩味的勾起嘴角,先是看向二妹妹棠,她的睡颜可真美,大概有十五岁了吧,和十五岁的幽像极了,那时的幽真乖啊,乖的就如同自己身边的一条狗一般。

她忽而转变情绪,疯了般的在棠的腹部连捅数十下,速度极快,棠被剧烈的疼痛惊醒,猛地睁开双眼,想要起身逃跑,可是白娇羽死死扼住她的脚踝,举起弯刀插向她的心脏,沸腾的血液喷洒了她一脸,就这样,棠渐渐没了气息。

身边睡着的慈与潇已经被惊起,慈只有九岁,而潇不足四岁,他们蜷缩在床脚,拿被子蒙着头,害怕的瑟瑟发抖。

白娇羽忽然就没了兴致,转眸看向一旁燃烧的正旺的油灯,顺势拿起直接丢在了蒙着孩子们的被褥上,火苗瞬间席卷全身,不一会,整个床铺已经开始被火焰吞噬,火苗燃烧都声音,夹杂着孩子们无助破碎的呼喊。

她怔在原地,几乎要忘了自己也身处火海,要不是门外的盈儿冲进屋子将她从火海拉出,恐怕,她也要和这一家人一起命丧黄泉。

孩子们的哭声渐渐消失,就在一夜之间,整个宅子烧的只剩一副框架,昔日满是孩童嬉闹声的院子,如今,早已是废墟。

第二日,白娇羽便坐上了去往朝阳的马车,昨夜她还怒杀四人,今日就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撒娇拜别外祖舅舅。

有时候,跟在她身边已久的盈儿都觉得,她不像个人。

在白娇羽手上的人名,光盈儿知道的就有十几条,还有不知道的呢,白娇羽自己都没数过,最可笑的是,外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外祖最是疼爱她,会拿她去一命抵一命吗?

……

“我不过是和江祁出去吃了一顿饭!你至于跟到这里吗?”

本想带着江祁去阮辞风的医馆,带她认识认识小勺她们,结果!就遇见了易容成绫的虞宴璟坐在那里喝茶!

江祁疑惑的问“小沐姐姐,这又是谁?”

“是……虞宴璟那个家伙,他偷跑出来玩,用了易容之术,你说他是不是比我们还贪玩?”

“没错。”

虞宴璟黑着脸,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站在门口气呼呼的小沐,突然伸出手指,勾了勾,玩味的说“过来。”

他在逗狗吗?

还是说他把自己当狗了?

虞宴璟我饶不了你!

小沐气恼的走向前,对虞宴璟张牙舞爪的。

结果,结局就是,虞宴璟的盛世美颜挂了相,一条从眼角斜到鼻梁的血痕!

是小沐用留了许久的指甲挠的,霜茹还打算帮她染指甲呢,这倒好,为了挠虞宴璟,居然折断了。

这下虞宴璟的脸色由黑到铁青,他堂堂一国之君,在那么多臣子面前丢了颜面不说,还得屁颠屁颠的去哄让他丢了颜面的皇后。

看上去是真生气了。

就连最喜欢的梅子糖块也不吃了,天刚刚路过街边特意买的,把所有的糖块都买了,卖糖的老翁开心坏了。

可惜,某人不吃。

见小沐生气了,江祁只好自己回府去,无奈极了。

阮辞风和小勺也加入了哄小沐的队伍中去,阮辞风偷偷告诉虞宴璟,会遇到女子会比普通女子更容易被激怒,甚至会因为一点米粒大的事大发雷霆,孕中女子就是如此。

“我先回去了,小勺,阮辞风,再见。”

阮辞风朝着小沐离去的背影轻声叮嘱道“你现在不可经常动怒,对腹中胎儿不好!”

小勺转眸看向他,平常对自己是那么的寡淡,可面对皇后娘娘,把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担忧全用上了。

虞宴璟顾不得其他,拿上佩剑就跑出去追生气的小沐,是他惹的小沐不开心,就得由他来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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