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孩子近日也乖,所以最近睡得好,吃的也好,整个人都丰腴了不少,但也不会看着丑就是了。

殷扶安现在更是忙着筹备前线的战事,听说也很久没有去后宫了,那些曾经被他当做宠妃的女人眼巴巴的等待他的到来,可是,却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拿晴贵妃来说吧,从前有多风光无限,近日就有多狼狈不堪,皇上宠爱没了,身边的追随者也一个一个逃离,她曾是雪域国国王的掌上明珠,在久光也是盛宠不衰 ,现在,一朝被冷落,就有那么多人看笑话,她也无可奈何,她心里就算有再多的计谋也是使不出来。

……

谢淮回宫之时,整个朝阳已经入秋了,宫里所有的树枝上都挂着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刮摇摇晃晃的,凉意袭来,不比冬日好多少。

如今小沐也有孕四月了,小腹也微微隆起,但四肢依旧纤细,体态也是如少女一般,只是胖了肚子,别的再无,皮肤也是依旧水润,宫里的嬷嬷说怀的公主才会这样,若是怀的皇子,那可要丑了。

公主最好,她和虞宴璟都希望是个公主。

谢淮此去了南疆,也不知去那么远是去办事还是借着办事的由头出去玩呢,可她是真羡慕了,看谢淮春光满面的,就知道那里有多好玩了,听说那里的人擅用蛊毒,其中情人蛊最出名,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她也玩不了。

“谢淮 ,你答应我要送我只猫的话还做不做数了,都那么久了,我连猫毛都没看到。”

谢淮漫不经心的说“你又不和我去西域,我如何把猫送你?”

小沐又气又恼,所以说自己是被骗了,谢淮根本就没有想要送她猫,啧啧,就不应该相信一个浪荡子说的话。

白娇羽听闻谢淮回来了,马不停蹄的浓妆艳抹一番后速速就赶来梓宁宫了,使得屋子里弥漫着呛鼻的脂粉气息,让人闻了不舒服。

“谢淮,你要去南疆为什么不带上我?我听说那里有遍地的野花,虽然粗俗但也是好看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谢淮没有说话,去南疆还不是为了躲着你,若是带着你我还怎么躲清静了,天有时候真是佩服白娇羽的脑子,怎么可以和浆糊一般愚笨?

幽面无表情的端来一壶茶,是谢淮从南疆带回的普洱,香气浓郁还带着丝丝苦味。

如此好的茶,可惜了,小沐无法饮用 ,太医说有孕不宜饮茶,这么好的茶要便宜白娇羽了。

“这什么茶,又涩又苦的,不好喝!”白娇羽喝了一口,便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一个劲的皱眉。

谢淮睨了她一眼,将茶杯放到嘴边,吹散热气后,深深吸了一口,细细体会着茶香,随后埋头喝茶,把白娇羽那副面孔抛之脑后。

“南疆的花开得好,等你生完,我可以带你去看,那里的原石也很通透,我带回几颗倒是做了簪子送你和小勺,大概会不错。”谢淮笑了下,轻声对她说。

小沐这才露出笑颜“算你有良心,下次偷偷出去玩务必带着我,否则,你的例钱减半。”

她在心里坏笑着,她可知道例钱是谢淮的死穴,只要用这个威胁他,他什么事都愿意去做,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视财如命。

谢淮又续了杯茶,淡雅自如的抿了口,放下杯盏望了她一眼,顿了顿,说“无良雇主只会拿钱要挟人,你还会干什么?”他收回视线,静静的看着杯中淡黄色的茶水 ,心里思绪起伏。

小沐阴阳怪气的说“某人爱财,我只不过是拿捏住了他的短处而已,如此说来某人不是你,你一点都不爱财 ,那我把你例钱减半你应该没有怨言吧?”

“你……无理取闹。”谢淮被激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喝茶缓解心中的气愤。

白娇羽在一旁傻坐着就像一个局外人,不仅插不上话也不会品茶,只能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看他们闲聊,气的脸都红了,可是又不能走,换他们二人独处算怎么回事?

皇宫秋日要设宴,所以干脆就当做给谢淮接风洗尘了,能请的人都请了,其中包括白娇羽在内,她可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谁都不叫也不能不叫她啊。

可她完全不把自己当做是客人,甚至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居然敢指使未澜替自己做这做那的,虞宴璟看在小沐的面子上一言不发,实则心里早已把白娇羽列上了死刑簿。

欧阳美惜和薛氏坐在一块,周廷熙本该和他们一个席位的,却和魏颢邓亦之坐在了一起,让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夫妻二人吵嘴了呢。

魏颢只顾着一个劲的喝酒,也没吃菜,更不敢抬头看向台上的那人,也不知她的神情如何。

幽郁郁寡欢了很久 ,自始至终脸上就没个笑颜,小沐不是没有发觉,可每次问起她都说无事。

也有可能是想家了吧。

“皇上,臣有一事想请求皇上的恩典。”

周廷熙忽然起身,向虞宴璟鞠了一躬,欧阳美惜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害怕周廷熙所说的恩典是将她送回久光,她心里开始慌乱,为什么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虞宴璟低声开口“讲。”

周廷熙垂眸看向身边坐着的魏颢,不紧不慢的说“魏颢跟了我许久,也无双亲父母,如今也有二十二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可我一个草莽之人如何能替他寻得好女子?此事还是要劳烦皇后娘娘。”

魏颢惊愕不已,将军怎会好好提起这个,为何好好的要为自己牵线搭桥,可是知道了什么?

幽痛苦的看向他,却是不敢表露半点情绪在脸上,她必须谨小慎微的 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虞宴璟轻笑出声“那你和孤说干嘛,你应该和皇后说去,此事不难,明日就让皇后召集朝中重臣家的女子进宫。”

周廷熙的目光落在小沐身上,怔了怔,才说“臣不敢僭越。”

欧阳美惜看得出,他虽然刻意回避开皇后,可是看她的眼神是如此可望而不可即,是带着小心翼翼,可那小心翼翼背后是什么,是爱,是无穷无尽的爱,是她做梦都得不到的爱啊!

她悲痛欲绝,闷头喝着酒,一旁的薛氏小声提醒道“美惜,勿失了分寸。”

薛氏也知道欧阳美惜过得如履薄冰,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姻缘,她也算懂事了。

欧阳美惜哪里还听得进什么劝阻 ,只想借酒消愁,但这酒就和水似的,丝毫没有将她内心的忧愁熄灭半分,她忽然觉得,一定是骗人的,举杯消愁愁更愁才是真的。

“将军,我……我还不想成家。”周廷熙回到席间,一旁的魏颢小心翼翼的拉了他的衣角,在他耳边低语。

周廷熙微微一笑,问他“那你想什么时候成婚,趁现在战事还没打响,为尚有精力替你筹办,你就且等着吧,反正你也没有心仪的女子不是吗?.明日你亲自来选可好?”

心仪的女子…,魏灏抬起眸子望向幽,一直想与她对上视线,可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往这里看过。

她当真如此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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