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悄悄靠近小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沐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跳都漏了半拍,她藏匿起惊愕的神态,装作若无其事的扭头看向他,面带微笑的说。

“你若是不信我,干嘛还要让我出来呢,我可不是那种会莽撞行事的人,怎么?你怕我伤害某人?”

谢淮哽住,眉头紧蹙着望她,眸光连闪几下,像是在说,别戏弄我,白娇羽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

他还不是怕小沐会想刺杀白娇羽,不过想来也不可能,她现在有了身孕 在,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会自己动手,她可是皇帝的女人,虞宴璟难道不会帮她么?

怎么就轮到自己操心了?

白娇羽本在闭目养神,听到二人的对话后,当即就睁开了眼睛 ,惊怒道“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说什么本公主听不懂的哑谜?”

小沐别过头去,随手就掀开了帘子,假装看向窗外,平心静气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白娇羽漫不经心的嘲讽“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

“谢淮,你要带本公主去哪里玩啊,朝阳怎么这么无趣,根本就没有西域好玩!”

小沐和谢淮带着白娇羽四处逛着,她没有被热闹的市井吸引,也没有被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吸引,那她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有趣的?

谢淮一直跟在身边,她根本无法动手,再加上自己走在最左边,谢淮站在中间,白娇羽被谢淮隔开了,这更无法动手。

得想办法把谢淮支开才对。

“谢淮,我想吃梅子糖。”小沐指着不远处就快要被人群淹没卖饴糖的小贩说道。

白娇羽心中升起不悦的情绪,她凭什么使唤自己的心上人,“你要吃自己不会去买吗,为什么要叫谢淮?你没长脚吗?”她的语气很是不满

“我不想走那么远,谢淮,你不愿意吗?”

谢淮直截了当的说“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

小沐望着他的背影,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再次握着藏在袖子里的弯刀,那是冰凉且触感生硬的一把利器,当时去库房挑选的时候,看守库房的宫人说,这把刀是用锻造虞宴璟的银蛇舞的余料制的,杀人不见血,很快,她的目光在白娇羽的身上打量着,从眼睛到脖颈,那里,很光洁,很白,那里最好下手了……再接着就是胸口,最接近心脏的位置,腹部,小腹那里最好,可是她们的身高相仿,还是脖颈最趁手……

就是现在,她握紧刀鞘,欲发力抽出刀身之时,她整个人就如同一根弓弦一般紧绷着,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刀刚拔出一点,面前的这个目标就突然跑向一边,原来是被卖毽子的所吸引了……

可是,就在这时,谢淮已经抱着一袋用牛皮纸包好的饴糖快步的从人群中走来,小沐叹了口气,第一次行动,失败。

她得再蓄多久的力才能鼓起勇气像刚刚那样狠心决绝啊?

“不是想吃梅子糖吗,我把那个老翁的梅子糖全买了,他高兴坏了,还给了我几颗橘子糖。 ”

谢淮将包裹饴糖的牛皮纸展开,里面不仅有棕色的梅子糖,还带着几颗橘色的橘子糖,可是他满眼期待的望着小沐之时,她却若有所思,就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她所谓想吃的梅子糖。

白娇羽随手捻了一块橘子糖送入嘴里,说了一句“咦,不如西域的饴糖甜呢。”

“那你还吃,还不吐出来?”谢淮心里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如果她不是公主,估计早就被人打死了。

小沐也捻起一块糖塞进嘴里,食不知味,木讷的说着“嗯,梅子味的,很甜。”

可她拿的是橘子味的,却说梅子味,谢淮看在眼里,顿时就觉得,小沐有心事。

白娇羽厌倦的扫了她一眼,眼疾手快的把谢淮手里的橘子糖全挑出来了,一口都塞进嘴里,就像护食的孩子一样。

“这家首饰铺子是近日新开的,老板是东吴人,手艺倒是一般,可来的人也不少,你说是不是很奇怪?”谢淮驻足在一家新店门口,不忘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小沐。

“是了,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吧,否则怎能吸引那么多人?”

白娇羽脚步一顿,抬首看去,满不在意的说“那我们就去看看呗,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想,肯定是不入流的手艺,不然怎么不去宫里,就像林师傅一样?”

谢淮和小沐都没有理她,她说的就和废话没什么区别,如果人人都能进宫给皇室做首饰,那宫外的铺子还用开么?

小沐跟着谢淮进了铺子,白娇羽紧随其后,本来这样的小门小户她的身份是不愿意踏足的,若不是谢淮要去,她才不会去呢。

铺子里的首饰确实是没什么新奇的,都是时兴的款式,一眼望去和市面的都差不多,挑着挑着也会有些疲倦。

只能说乱花渐欲迷人眼,根本挑不出来最好看的那个。

这也是吸引一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和妇人,若是眼光高些的估计也不会来此,主要还是物价让人称心如意,毕竟首饰这种东西,戴久了也是会厌倦的。

“我当是什么,就这样的手艺,我下面的侍女都看不上,也就你觉得有过人之处了。”

小沐蓦的转首看她,不紧不慢的说“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这些虽然款式没那么吸引人 ,但是做工也算精细没那么粗糙,你要拿这些和宫廷的比自然是比不上。”

“切,野丫头就是野丫头。”白娇羽自知说不过,只能用言语讥讽。

谢淮停在一对蝶舞玉簪的面前,这虽然色彩单调,材料也只有简单的白玉,但是,白玉刻碟的花纹却是很少见的,先不说玉难以雕琢,就说这蝶舞的小巧就算在银器,金器上也不好雕刻的,此人用白玉,虽然说不上金贵,但是想法很巧妙,白玉蝶舞也是很淡雅,一眼看去就是适合素净的女子,就如眼前的小沐。

“怎么了谢淮,这个簪子有什么好看的,土里土气,怎么连个宝石也没用啊,老板是买不起宝石吗?”

对牛弹琴。

小沐问声看去,淡淡的说“白玉蝶舞,很有新意,老板的手艺估计也是能做个师傅了的,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欣赏到这的美感。”

谢淮会心一笑“自然会遇到懂它的,首饰最不缺的就是戴的人。”

白娇羽压根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能跟在谢淮的身后,谢淮看什么,她就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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