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清楚这是武道境界划分,知道归知道,其中细节又是一番天地。

“武功拳脚,分为武炼四大关,每过一关,都隔着好几层高楼。”

“分别是一关筋骨,二关搬血,三关神力,四关内腑。”

“那站在渔市门口,整日抽水的泼皮头子,钱三,距离一关还差着道。”

“过了一关,一身筋骨打熬,好似虎豹,”

“随意当个大户护卫、看守栏市、教人拳脚,怎么也饿不着,还能养活一家子。”

“若是有幸入得二关,护卫头子、武馆大教习、帮派红棍,端是风光无限!”

“至于再往上..”

白水似神往的眨了眨眼,

“都不是我等能够见识到的人物了,顶个都是纵横卞水百里的大高手!”

苏黎默默听着,字句都记在心底。

原来这武馆行当,同样有无数门道,

稍不注意,就像白水叔说的,遇上学的不精的,或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

一下子就人财两空。

“多谢白叔解惑了!”

苏黎拿着空渔笼,感激道。

若不是白水叔的消息,他一下子扎进去,指不定得栽什么跟头。

况且,这些消息,一辈子都在芦苇荡打滚的渔民,可清楚不了。

“客气了,都是邻里邻家的,”

“我看阿哩你小子有志气,做事又有章法,像是念过字的读书娃。”

“日后说不定能有大出息。”

白水摆了摆手,

往上数三代,谁不是穷苦人出身,

能见得穷苦人出头,总归是好事。

苏黎其实还想问,白水叔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从前学得拳脚的。

但人和人,最忌讳交浅言深,

白水叔和他有些闲聊的交情,要说窥探过往,就是不知深浅了。

指不定还得罪人。

打了招呼,离了渔摊,

揣着千文大钱,苏黎没有直接回去。

而是直接转了个道,去了渔市门口不远处的酒摊子。

这些天为了省钱,每日吃的都是渔货。

吃河鲜吃的,嘴里都冒腥。

就算是味道口感更好的肥鱼,也有吃腻的时候。

“赚了钱,不就是花的,日后好日子还多得很,不差今天的。”

苏黎准备来这打打牙祭,换个口味。

“郎君面生,是稀客啊,来份新酿的烧刀子酒啊?”

招呼的是个走堂的中年人,脸上挂着熟稔的讨好。

“给我来二斤烧刀子。”

“再给我来一斤猪头肉,一斤羊肉,”

“羊肉要带肥花的,卤子放多些。”

“再给我来两块葱油饼子。”

苏黎大咧咧坐了下来,

这酒铺子靠近码头,不仅卖酒,也卖熟食。

这渔市门口人来人往,客流自是不差。

等码头做工的、打渔的歇息了,就喜欢凑在这歇脚喝酒,点盘花生。

也有大手大脚的,用肉下酒,却是少数。

果然,走堂的一听点肉,脸上就挂了喜色。

“好嘞,您稍等着!我先给您沏壶茶水!”

应了一声,立马回去吩咐厨子了。

往日里,坐摊吃茶水也得交二文大钱才行,

只是今日苏黎点的多了,也就不计较这点小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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