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接连问道。
“是我。”孟鹤鸣郑重的点头。
从看见男人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对方的长相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如今听到他的话，张婉马上想到那位美人的女儿
难怪觉得眼熟，眼前的男人和那天的小姑娘有几分相像！想到小姑娘惴惴不安的来找自己要男人的联系方式，张婉心里开始替那位小姑娘感到心酸。
同样身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她十分理解小姑娘的心情。
迎上男人锐利的目光，张婉不由得想起美人的话，人家口口声声让她不要透露任何信息，且当时自己也答应了，她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张婉陷入两难中。
“对不起，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掺和。”张婉抬起头，满脸坚定的看着对方，想到这段时间对方一直让人联系自己，让她十分苦恼，她继续说道，“还有，请你不要在派人去我上班的地方骚扰我了。”
虽然男人派来的人十分有礼貌，只是简单的询问她关于美人的下落，可为了不受其扰，她故意夸大其词。
“抱歉！”孟鹤鸣听见她的控诉，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此时正是上午，张婉昨夜的晚班，此刻站在这儿聊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疲惫不堪，她强忍着困意，看到男人那张惆怅忧思的脸，她移开视线，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答应了美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孟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婉说完，抬步正要离开，耳边响起男人暗哑的颤音。
“她、还好吗？”
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脊微微佝偻着，那双黑黝黝的眸内十分空洞，仿佛失去了勃勃生机，整个人迎风而立，好似枯草一般在风中摇曳。
张婉脚步一顿，转头看到男人凉薄的脸色，从他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对美人十分牵挂。
张婉犹豫再三，想到美人大半夜待在医院照顾女儿的情形，她轻声道，“她很不容易。”
很不容易
二十多年了，他终于听到一句她的消息。
孟鹤鸣只觉得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喉间瞬间涌出一阵腥味，他双眸微眯，顷刻间，他剧烈的猛咳。
“咳咳.”他飞快的掏出一条手绢捂着嘴，接连咳嗽了几声后，这才缩回手。
张婉见他情绪激动时，本来打算走的，然而身为医护人员，看到别人不舒服她实在挪不动脚步，“你还好吧？”
张婉问出这句话时，就看到对方的嘴角一抹腥红的血迹，她瞳孔瞪大，视线又移到对方的手绢上，只见上面一团红通通的血
“你、你怎么了？”
张婉说话的时候，手抖地拿出手机，正要拨打急救电话。
“没事。”孟鹤鸣呼吸略显沉重，见对方神色紧张，安抚道，“老毛病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张婉也不好说什么，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兜里，“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
他磁沉的嗓音透着一股悲怆之意。
张姨心软之人，看到男人紧蹙的眉棱，赶紧转身朝着小区内走去。
桂花树下，男人身姿伟岸而挺拔，此刻他的双脚沉重如铅，看着女人消失的地方，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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