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听完高凛的话,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姐,这是我能听的吗?

王兴的美团是从之前的千团大战中拼杀出来的,在团购市场杀了个腥风血雨,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现在开始搞外卖业务。

他的基本盘已经稳固了,现在拼的就是谁先把资金池耗光,然后吃下更多的市场。

sz资本的钱,王兴其实是想要的。

可为什么不要呢?

因为在陆政明的电话打进来之前,高凛给他看了一个电话号码。

“高总,容我多问一句,您.”

高凛双臂抱胸走到窗前眺望了番远处的风景,片刻后,没有去看王兴,淡淡说道:“我小时候也在首都生活过,后来外公调任,我们全家才搬去了明州,然后就定居下来了。”

“我父亲是搞房地产起家的,但他沾了我外公的光,后来我自己出来单干,拿地要比我父亲还方便便捷。”

高凛平日对外人说话声音挺温柔的,唯独对陈朔说话带着点莫名的挑衅和调皮。

但再温柔的话,结合内容,在王兴听来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明白,明白了。”

王兴快速的点了点头,都说首都卧虎藏龙,其实从首都出去的龙虎豹同样不在少数。

陆政明能够携sz资本在国内市场纵横,背后肯定有人。

而高凛,背后也有人。

而且根正苗红。

陈朔当然知道高凛外公之前当过啥,跟过谁。

高凛来过几次首都,哪次不是专人接送,就算是去魔都,也是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借来一辆超跑。

凛妈妈,很牛逼的。

这对王兴来说,反而是个好消息。

他起身走到高凛身边,微笑说道:“高总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前提是”

“我懂你的意思,美团也是我正式进入互联网行业后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我肯定不会害你。”

高凛对王兴说道:“而且我可以做主,今后美团和觅觅外卖,互相持股。”

说完,高凛便告辞离开了。

王兴亲自相送,把高凛送上车后,望着车辆离开,才站在原地摸了摸稀稀疏疏的头顶。

“难怪陈朔的项目从开始就顺风顺水,合着原因在这呢。”

王兴啧啧摇头:“果然,人的成功绝非偶然。”

明州

陈朔坐在车后座,今天他出行很低调,没有选择那些招摇的豪车,而是让方可莉把商务车开了出来。

舒适的座椅还有按摩功能,在抵达目的地前,陈朔正闭目养神。

"如果高明彦不是做了那些破事,他肯定会走得更远。"陈朔心想。

而现在是高凛继承了家族的那些人脉关系,同时也在尽心维护,从觅觅商城开始,陈朔便因此受益良多。

凛妈妈,确实很棒。

各方面都是如此。

但这玩意吧,是把双刃剑,其实高凛也在转型,房产工程里面的水太深了,太吃关系,否则高凛也不会想着脱身而出。

高明彦还开心着呢,觉得在明州少了个竞争对手。

而根据陈朔的情报,高明彦好像也有剥离房产业务的打算,但.可能吗?

“朔总,到了。”

方可莉的话把陈朔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陈朔睁开眼睛,瞥了眼外面的独栋建筑。

嘉苑小阁,主打古风的私房菜馆。

陈朔下了车,对方可莉说道:“你可以下班了,我吃完饭自己()

回去。”

方可莉点头。

“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陈朔叉腰问道。

方可莉急忙摇头,驱车离开。

“呸,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陈朔骂骂咧咧的摊开掌心。

刚才方可莉跑路前塞了个小盒子放自己手里了,陈朔气的破口大骂:“她有什么毛病啊,老子是那种人吗?”

“我踏马堂堂亿万富翁,会用这种接头便利店十几块一盒的大众款?”

走进菜馆前,陈朔找了个垃圾桶把蓝色小盒子丢了进去。

哥,不喜欢被束缚。

陈朔先到的包厢,菜是来之前就点好的,他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盛姝。

差不多等了十几分钟,盛姝便在服务员的陪同下走进了包厢,屁股还没坐下,就开始道歉。

“不好意思,晚高峰路上有点堵,你没有等很久吧?”

陈朔笑着摆手:“没有,快请坐。”

小包厢里是一张圆桌,陈朔提前让服务员把其余的椅子都撤了,只留了自己手边的一张椅子。

这样一来,盛姝就只能坐到她身边了。

“服务员,上菜吧。”

这家私房菜馆的菜色主打一个精致和鲜,鸡鸭鱼什么的都是现杀现做,猪牛羊之类的,保证早上刚从圈里牵出来。

盛姝打量了下包厢内的装潢:“这里很贵吧?”

“跟我出来还需要在乎这个?”

陈朔帮盛姝夹了一筷子菜:“雪菜炒毛豆,最寻常的家常菜,最考验食材,尝尝。”

“谢谢。”

盛姝道了声谢,低头吃菜。

陈朔也自顾自吃起来,时不时和盛姝碰一杯。

这里的酒是自家酿的粮食酒,喝多了第二天也不会头疼,口感很柔顺,不辣嗓子但暖胃。

陈朔喝起来觉得很顺口,但对于不怎么喝酒的盛姝来说,一口下去都会龇牙咧嘴。

“跟家里和好了没?”陈朔拿起筷子吃菜,语气很随意的问。

盛姝过年时因为相亲的事和家里大吵了一架,还从首都飞到明州,在高凛家里待了好几天。

“呃,算是和好了吧。”

盛姝捏着筷子拨弄碗里的菜,显然不太想提这件事。

陈朔自顾自端起酒杯喝下:“我原本以为你这种品学兼优,家境也优渥的女孩子,家庭氛围应该挺好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盛姝抬眼看了下陈朔,然后轻声回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只能看见表象,里面的一些难言之隐,我又能跟谁说呢。”

“跟我说说呗。”

陈朔恬不知耻的给盛姝又倒了杯酒。

盛姝眨眨眼:“你不会想灌醉我吧?”

“灌醉哪有下药快。”

“?”

陈朔哈哈大笑:“别当真,我没那么卑劣。”

盛姝轻轻翻了个白眼,开始几杯的白酒很难下咽,但口腔习惯了那种感觉后,反而有了点回甘。

这回盛姝主动拿起小酒杯,喝下半杯。

抿了口矿泉水中和一下嘴里的酒味儿,盛姝轻声说道:“我家和一0家的氛围不一样,一0的爸爸是那种很知世俗而不世俗的人,从不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一0的身上,可我家不同。”

“从小,我就必须按照爸爸妈妈的想法去做,上什么兴趣班,学什么专业,就连小时候的穿衣打扮,他们也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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