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青山睡下的同时。
青山镇的王家的宅邸内,传出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韩道长,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现在又怎么回事。”
大厅之内,王贵脸色阴沉,厉声质问。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个身穿黑袍的道士。
道士貌约四旬,脸色灰白,眼眸浑浊而灰白,没有半分没有道门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听了王贵的质问,他面上也是露出惊诧之色。
“还没死?这怎么可能?”
道士眉头紧锁,面露思索之色,喃喃自语道:
道士名叫韩城,早年间乃是道门九云观的外门弟子,因为触犯门规被逐出门庭,后来在一位隐士那里学了一身左道邪法,这离魂咒就是其中之一。
离魂咒乃旁门咒术,只要拿到他人的一缕毛发就能驱使厉鬼取人性命。
“中了我的离魂咒,被阴魂缠身七七四十九日,早应该阳气溃散而亡了,不应该啊……………”
“难道他有什么护身的法器……又或者有高人相助。”
他在屋中踱步,半晌也没想出个可能。
这些年他凭着离魂咒,靠着帮富商豪强咒杀仇家以此牟利,数十次下来还未曾有一次失手。
这姓杨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能扛过离魂咒?
他思量片刻,只得开口敷衍道:
“你不妨再等上几天,那鬼仆现在还附在他身上。”
“阳气损耗之下,这小子暴毙是早晚的事情。”
“早晚?我已经等了快半年了,还要等多久。”
王贵心中窝火,啪的一声摔碎了茶杯。
他本以为这一趟去就是接收宅子和美人的,这半年来他可没少想入非非,幻想把夏兰芝弄到手后该如何凌虐。
没想到杨家那小畜牲还没死,没死也就罢了,还当众出言讥讽。
“下九流的龟公不通文墨,觉得难也在情理之中。”
讥讽的话语此时似乎又还在耳边回荡,旁观者鄙夷和厌恶的眼神似乎还在眼前。
当时的场景如一根木刺嵌入了皮肉,一旦触碰就会带来刺痛,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王贵只感觉如梗在喉胸闷气堵,无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盯着韩城,语气森然的命令道: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明天之前就要看到结果。”
“给我弄死那个小畜牲!”
“恕贫道直言。”
韩城撇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
“方法不是没有,但杨青山的死状都会极其凄惨,和暴病身亡天差地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端倪,
到时候一旦有人报官,镇狱司必然介入,到时候想要抽身就难了。”
说到镇狱司三个字的时候,他面上露出凝重之色,显然对其很是畏惧。
他这种邪道修士就是镇狱司平时负责清剿的对象,碰到镇狱司犹如耗子见到猫一般,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这种火中取栗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干的。
最后他话锋一转,又出言安慰。
“反正他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妨再等等。”
“我等不了了!”
“今晚就弄死他,越快越好。”
王贵对此毫不理会,双眼通红的望了过来。
“恕贫道无能为力。”
韩城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拒绝,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他怎么说也是有道行在身,是王家的供奉而不是的奴仆,也不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他们这种人根本见不得光,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自然不愿意做这种有暴露风险的事情。
王贵目光一转,终于收敛了怒气,换上了一副笑脸,宽慰道:
“韩道长不必担忧,我王家在县衙内也有些关系,足够把这件事盖下去,不必如此担忧。”
“这事真暴露了,整个王家都逃不了,我怎么会拿我的身家开玩笑呢。”
韩城依旧不为所动,直接开始闭目养神。
这个死牛鼻子,真是给你惯的。
吃着我王家的饭还不干活,真是岂有此理。
王贵心中暗骂,但面上仍是挂着笑容,直接抛出一个价码:
“一百两。”
“只要道长动手,这银钱立马奉上。”
听到一百两这个数字,韩城仍然不为所动,淡淡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加上多少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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