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镇邑。”姒安没有搭理李克的反问。

“除了镇邑大夫,我打算再设一位教化大夫,负责官学和教化;

一位司农大夫,负责引领国民在准确时间耕种,以及收取农税;

其余事务,交给镇邑大夫统一管理,包括以后用来平衡物价和盐价的商铺;

三位大夫互相监督,其中税收由司农大夫独立负责,镇邑大夫无权干涉。”

“司农大夫不仅要识字,还要精通农事,掌握交替轮作、收粮计数,对士人要求太高了。”李克说。

毛赢点头,“很多士人都是不耕作的,让他们精通农术,非常困难。”

毛赢是极少数精通农事的士人,绝大部分士人不屑去学习农术,觉得不符合士人的身份。

愿意刻苦学习技术的人,通常都直肠子的“理科生”,把税收交给正直老实的人,才是姒安的最终目的。

那些脑子好使,道德底线灵活的人,合适处理民事,少和钱粮打交道。

“毛赢师兄不要局限在士人里,农户已经掌握农术,只需要学会文字和数术,一样可以满足司农大夫的条件,这个职位,也是留给农户孩子的上升通道;

这条路,直通未来的卿级大司农,是农家孩子的专属,士人想要担任大司农,也可以去学习农术,从司农大夫开始干,我不反对竞争。”

姒安不打算将司农大夫,交给没下过地的士人,他们只会把春耕秋收全部打乱。

一旦错过时节,一年时间白白浪费,姒安不敢开这种玩笑。

李克想到官学,忽然鼓掌欢呼,“农户的孩子从小在家学习农术,在官学学习文字和数术,如此一来,只要过了最初这段起步时间,以后都不会缺少司农大夫。”

“大师兄厉害。”姒安夸奖道。

“这就是官学的意义?”毛赢问道。

“没错,”姒安说,“有这个成为大夫的机会作为指引,会有更多农家孩子去求学,从而增加杞国官学的学生的数量,加上免费上学的,军属的孩子,不需要劝学,我们就能拥有足够多的读书人。”

农耕时期的国家,对读书人的需求并不高。

太过拔高和普及,反而会导致宋朝和明朝时期,读书人冗余的现象。

哪怕朝堂上下都知道冗余严重,朝廷也不能不管,否则读书人没盼头,带头闹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黄巢和画家还没出生,但姒安看过剧本,知道得一清二楚。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不能推广义务教育,惟有读书高的现象,也必须遏制。

读书、参军、种地、经商、工艺都有出路和希望,没必要死磕读书这一条路。

不能学习秦国,只有军功可以获得爵位和土地,依靠一条腿走路。

秦国统一六国以后,底层百姓无仗可打,为了上进,只能将矛头对准秦朝官府,拉开二世而亡的序幕。

“以后负责规划城邑,沟渠、道路的官员,也只能从工匠的群体里选拔?”毛赢问道。

“工程规划,属于大司空,优先取有手艺的工匠子嗣,除了学习文字和数术,后续还会有专门教授水利和建造知识的建筑学院,所有课程都合格了,才能任职,司空职位只到县级城邑,一个县邑的所有镇邑规划,都由他们负责。”

工程建设的体量,比收税种田少太多了,没有必要分布到每个镇邑。

而且这个工种需要非常专业的技术,现有能力无法培养那么多相关人才,只能省着点用。

大司空这个职位,自然也要比大司农低一些,只能是下卿。

“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行业都有出路了,除了商人。”

姒安笑道:“商人动辄家财无数,还要什么出路?给商人的限制放松一些,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商人,大部分都是不择手段求财之人,自古以来都不配拥有过高的地位。

直到资本的概念出现,整合资源成为巨无霸,才逆转局势。

毛赢提这么一句,也只是提一提,帮那群眼里只有钱的人说话?不存在的。

李克说:“镇邑三大夫已经说完,小师弟对朝堂的改革,一起说说吧,都说了两个了。”

姒安点头,思索一会儿才开始说。

“军队方面,除了元帅这个上卿爵位,可能会设置左右大司马,管理军队,中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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