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富一把推开小陈氏,气急败坏地呵斥她:“臭娘儿们!今日可是祭祖大事儿,坏了大事儿,我跟你没完!”

若是许有富还是镇上那个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账房先生,小陈氏被他一声呵斥也就放他走了。

可是许有富早已经不是账房先生了,也没有了那一两银子的月例钱,就算是在田间地头也不如一般农户利索,她早就不再像从前那般为许有富之命是从了。

“许有富!你是个爷们儿就做点爷们儿的事儿!你眼瞎了还是心瞎了?祭祖是大事儿,你儿被欺负受伤就不是大事儿?”

“你阿爹若是知道他幺孙发哥儿被一个赔钱货给欺负了,你做阿爹的还不为他幺孙讨回公道,只怕要从坟里跳出来,指着你的鼻子……”

“啪!”

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小陈氏都不敢相信许有富竟然敢对自己动手。

她一手摸着自己又肿又痛的左脸,一手指着眼前这个男人:“你你……”

许芙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能感受到二妹和小妹爱看别人唱大戏的乐趣了。

她觉得二叔做贼心虚、色厉内荏与二婶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样子,比戏台的戏子演得可要精彩多了。

但是看得久了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开口:“二婶,你还是问问发哥儿的伤是怎么来的,该怎么赔偿还是怎么的,总要有个说法。”

小陈氏奇怪地看着许芙蓉,没想到她竟然能主动提出赔偿,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点好转。

看来她是不想因为欺负堂弟的坏名声传了出去,影响以后说亲事。

她冷冷一笑:“呵呵!现在想着姑娘家的名声重要了,想着用赔偿来收买我的嘴?那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说着,她拉过许家兴,让他面对着许芙蓉:“兴哥儿,你来说,刚才是哪个让你受伤的?”

许家兴不敢抬头,低着头看自己的膝盖,虽然还是很疼,但是他不能说,也不好说啊。

“快点告诉阿娘,究竟是谁?”

许家兴见阿娘不罢休,只好怯懦地说:“不是,不是别人,是,是我自己,我自己摔得。”

“放屁!在这么平整的院里,又没有石头,你也没有乱跑,怎么能摔?”小陈氏是一个字都不信许家兴说的话:“你别怕,有阿娘在,阿娘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你就实话实说,其他的交给阿娘。”

许家兴纠结得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拼命地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陈氏从没想过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在家是个敢欺负他二哥的幺儿,竟然对大房的死丫头认怂,气急败坏,想也不想一巴掌摔了出去。

许家兴本就因为两个膝盖上疼痛虚虚地站着,如今脸上又受了这么大力一巴掌,身子一歪,侧倒在地上。

倒霉的他又刚巧一屁股坐在翻倒的小木板凳边沿上,这次屁股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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