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痛我二姐了!”许丁香追上来,稍稍一用力,就把那婶子的手指掰开,救出了许月季的手腕。

刘氏一听二女儿被弄痛了,也着急了,牵起许月季的手,撸起一点衣袖,露出手腕。

只见一只莹白柔嫩的手腕呈现出一道微深的红痕,可见那妇人用力之大。

“这,这,哎呀,婶子不是故意的。农户人家做惯了粗活,心里又着急,婶子给你赔个不是……”

刘氏有心说几句,却听见二女儿说:“出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我家小儿媳妇王氏发动了,上林村的叶稳婆说胎头太大了,下不来,好几个时辰了,急死人了……”

许月季一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在这个时候,胎儿太大通常都会引起难产,这可不是个小问题。

许月季边走边问一些情况,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心也就越沉。

“我那又懒又馋的小儿媳妇哟,半夜三更起来偷偷摸摸找吃的,也不点烛火,被门槛绊了一下,也不吭声,忍到卯时,见了红了才让我儿告我一声。”

“我儿去上林村找了叶稳婆来,叶稳婆说头胎,生得比较慢,让我们耐着性子多等等,我老婆子等了半夜,煮了红糖鸡蛋给她们吃了,又等了半晌午,除了我那儿媳妇的鬼哭狼嚎,别的动静是一点都没有。”

“等我喂了猪,喂了鸡,叶稳婆才说胎头太大,那王氏又是个娇气鬼,竟没了力气,让我们赶紧地去送去回春堂,这天远路迢的,送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大儿媳妇说你们都回来了,说月季你就廖老大夫的徒弟,肯定能行……”

许月季可不愿意戴她扣下来的高帽,慎重地说:“稳婆经验老到,她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只跟师傅学了半年,只学会了点皮毛,婶子也不要高看我。”

她又说:“我就去看看情况,若是能生下来最好,若是不能还是尽快送去镇上医馆……”

“哎呀,月季丫头是富人不知穷人苦啊,去一趟回春堂没三五两银子都出不来,婶子家如今都吃糠咽菜了,哪有那个闲钱啊。”

刘氏见她这样说回春堂,心里不愉,忍不住揭她的老底:“有生说这话就不好听了,回春堂是做多大的事儿就收多少银子,你若是觉得他们收多了,你不去就是了,镇上的医馆除了回春堂还有三个呢。”

许月季点头说:“济世堂的刘大夫的医术也很不错,师父经常夸赞他。”

“再便宜还能不收钱?家里的谷子都要吃完了,接不上新米了,哪有多余的银钱……”

说话间,许月季跟着他们进了一处院落,又进了一间临时收拾出来的产房。

叶稳婆见有生媳妇与刘氏带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进来,就猜到是镇上廖老大夫的徒儿,赶忙上前寒暄:“姑娘就是回春堂廖老大夫唯一的女徒弟吧?真是个仙女似的姑娘……”

“嫂子怎么样?”许月季既是问叶稳婆,也是问床上躺着的产妇。

叶稳婆紧着眉头,低声在许月季耳边说:“我看有点悬,听说昨晚就发动了,早上才叫我老婆子来,折腾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没力气了,我叫他们去买点人参,吊着气,也没见有人去……”

“疼——”声音十分微弱,能听出说话之人极力忍耐着疼痛。

产妇正在床上扭来扭去、烦躁不安,满头大汗的脸上因疼痛而显得扭曲、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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