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他八岁,一宝又来了,这次一宝带着他,还有七宝、八宝从西北军营跋山涉水、几经辗转,来到大塘镇。

那时,他还小,对没有见过面的祖父很是好奇,时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他好几次看见祖父从一个大箱笼里搬出这个箱子,放在桌上,轻轻地、温柔地,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这个箱子。

但是他每次都只是抚摸,从来都不打开。

他每见祖父摸一次,他的好奇心就多一分。

终于有一次,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他特地从树上跳下来,故意把脚扭伤了。

祖父和父亲见他的脚踝又红又肿,只交代三宝拿药给他敷上,就出门去回春堂。

趁着祖父和父亲去了回春堂,三宝帮他敷好药后早出门去采买一天的食材和用品,他忐忑不安、偷偷摸摸地进了祖父的卧房。

他按照在军营里跟某个兵大哥学来的手艺,用一根铜丝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祖父的箱笼,搬出里面的箱子。

这次,他开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试了几十次都没有打开箱子上的铜锁。

最后,他只能认输,输给了一把很独特的铜锁。

虽然好奇心更强了,他很是哭丧,但另一方面他又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谁知道,当天晚上,吃饭时还给他夹了一个鸡腿的祖父,竟然在他梦见在白水河游泳时,一只手就把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那天晚上,他在祖师爷面前跪了一个晚上再加一个白天,整整十个时辰。

这十个时辰,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若不是刚好是初秋时节,只怕他不是冻死就是渴死了。

虽然他没有死,但还是晕倒了。

等他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父亲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以后别动那箱子,它就是你祖父的命!”

廖当归刚喝了一点粥水,喉咙润了些,嘴贱问父亲:“父亲以前也试过?”

廖大夫本来还有点父慈子孝的心疼,伸手要摸摸他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热。

听了他的话,廖大夫突然就变了脸色,一甩手,起身出去了。

之后,廖当归两天都没有见到父亲。他知道,父亲也经历过他的经历。

由此可见,这箱子,还真的是祖父的命!

可他看着在他眼前晃啊晃的铜锁和挂在铜锁上的铜钥匙,就不解了。

她怎么会有钥匙呢?难道她专门学过这下三滥的手艺,学得比自己还厉害?

“你怎么,怎么会有钥匙?”

“师父给我的……”

“不可能!”许月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廖当归的大吼,“不可能!我说了,这是祖父的命,父亲和我都因为好奇,想打开这把锁,都被祖父给罚跪了,你怎么可能……”

“师父说,这箱子给我了,以后我有不懂的就到这箱子里找答案……”

“不可能!”廖当归怎么会相信,他碰都不能碰一下的东西就这样到了祖父认识不到半年的小丫头的手里。

怎么可能?

就是父亲知道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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