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自己一根纤细的小食指。
负责记录的廖当归已经被小师姑这冷静淡定的气度和猛如虎的操作给震惊了。
廖大夫点点头,说道:“气虚兼产伤,当补气固冲,摄血止崩,益气养血,生肌固经。”
说完,他就从廖当归手中接过纸和笔,开始写方子。
许月季在一旁看师兄写着:“黄芪、人参、炙甘草、升麻、当归……”
许月季看着廖大夫写完,准备放下毛笔,忍不住说:“师兄,出血量比较多,伤口毕竟大,止血药能否多加一味地榆炭?能不能多加麦冬养阴生津,白芷辛香醒神?”
廖大夫想了想,手中要放下的笔又提起,再想想,又要放下,如此几次后,他看了看床上虚脱无力的产妇,最终在他开的药方后面,加上麦冬三钱、白芷一钱,地榆炭五钱。
他把写了药方的纸交给廖当归,廖当归也不需要父亲交代什么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许月季打开出诊箱,拿出自己闲来无事调配的紫地宁血散,再次清洗产妇的产伤口,然后尽可能往里面塞一些药粉进去,希望能尽快止住伤口处的出血。
廖大夫看着自己这个学医才半年不到的小师妹,他常常有一种错觉:她不是十一岁的初学者,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尤其是在应对妇人病时,更是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淡定。
可是看她在号脉与药方的剂量时,虽然学得比廖当归要快,但是还是能明显看出她就是一个初学者。
她就是这样矛盾,让人看不懂。
也许,这就是父亲在古稀之年坚持要收她为徒儿的原因。
他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廖川柏,他也是个天赋型的大夫,从小跟着他在军营里历练,若不是他出众的医术,他也不能在四十不到就能离开军营,来到这里。
很快,廖当归就把几包药提回来了,他帮着大娘把药煎好,端进屋里。
许月季见一碗漆黑的汤药滚烫,冒着浓浓的白烟,让他断开一盆凉水飘着药碗,让碗里的药加速降温。
许月季等汤药温度适中,就让大娘把产妇扶了起来,一勺一勺给产妇喂药。
一碗汤药喂下去,产妇又躺下了。
半个时辰后,许月季再次检查,这时产妇的出血量已经减少了一些。
廖大夫见情况已经好转,交代产妇的家人一些注意事项,尤其是产妇血崩止住之后,因为身体出血量过大,需要长时间调理身体,不然会落下气血两亏的毛病。
产妇的丈夫一遍遍地感谢,把诊金和药费交给廖大夫。
“你们在这里看着点,一个时辰后再喝一次药,有什么紧急事儿,让人来找我。”
“是,师兄。”
“是,父亲。”
廖大夫走后,许月季和廖当归被请到堂屋,大娘拉着他们,往主位上让座。
“大娘刚才没能好好招待廖大夫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们可不能跟大娘客气。要不是你们来了,我那儿媳妇还不知道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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