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多大了?”许有福看着他问道。
李怀安思索了一下,回答:“我自己不记得了,爷爷说可能五六岁,也可能六七岁,因为的我那时白嫩嫩、肉乎乎的,个儿比较大。”
许有福心中的期望又多了一分。
自己的安哥儿当年正是五岁半,因为阿爹特别疼爱,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他,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阿爹也不让他跟村里的其他孩子那样,在地里打滚,水里摸爬,总是说安哥儿以后是要读书的,要斯斯文文、干干净净。
别的孩子出门一趟,回来衣服都变了颜色,而安哥儿一整天下来,衣服都是干干净净,就像刚穿上似的。
他还喜欢拿着许有富和许有贵写的字给安哥儿认,安哥儿也没有让阿爹失望,总是很快就能认出阿爹教的字。
阿爹说安哥儿以后肯定能让老许家光宗耀祖。
“那,你爷爷有没有说过,他是在哪里捡,看见你的?”
“白水县!”李怀安这次很肯定地回话:“爷爷说他途经白水县西郊处,他见我躺在沙滩上,就让人把我给救了,又见周围荒山野岭,没有人家,他派了亲随带着我到附近打听谁家丢了孩子,打听了好几天没有结果,他又急着赶路,就只好把我带回了船上。”
“后来爷爷觉得我还不错,就让我跟着大哥、二哥喊他爷爷,后来又让我认了养父母。”
“白水县?果真是白水县,不是别的?”许有福平日里没有什么变化的目光瞬间闪烁着星星般耀眼的光。
李怀安坚定地说:“确定是白水县,爷爷还说等我长大了就去找找家人,他说我长得白白胖胖的,肯定是家里疼爱的孩子。”
许有福眼中的光芒慢慢地暗淡了,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白水县,白水县,当年,我沿着白水河找了五天,一直找到县城西边十公里以外,若是我再多找两天,说不定,说不定……”
李怀安不知道在他眼里木讷寡言的许老爷怎么突然变得神神叨叨,廖当归倒是知道不少许家的事情。
“许叔公,你是说,你是说,这个安哥儿是你家安哥儿?”
说着,他用给患者找证候的眼神看着李怀安那张英气十足的脸。
浓浓的剑眉和挺拔的鼻子酷似许有福,脸型与眼睛?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许叔婆,心里惊讶:别说,还真有三分相似。
他真想跳起来高呼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
不对,应该是: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他就在那里等着你。
“安哥儿,安哥儿……”床上的刘氏有了苏醒的迹象,只是还没有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她的安哥儿,五岁半,粉嫩嫩、肉嘟嘟的安哥儿在前面一句一句地唤她“阿娘,你过来呀,你来追我呀。”
安哥儿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
等她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追上时,安哥儿一回头,却不再是五岁半的安哥儿,而是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公子。
刘氏急了,迟疑着唤了一声:“安哥儿?”
身姿挺拔、五官英俊的年轻公子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双唇轻启:“阿娘,我在这里,我是安哥儿,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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