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的盗匪都能将货物劫掠的一干二净。

作为布政使的严友贤是知道的,

草原上整日腥风血雨,每日都要死个几百人。

想到这,严友贤露出几分古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压低声音开口:

“听说昨日拓跋砚晋升三品了。”

听闻此言,荣九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他年纪大了,早一些晋升,也能多活一些日子。”

“哈哈哈。”

严友贤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

不由得大笑起来,脸上充满畅快,继而说道:

“拓跋部的那些后生我都尽数看过,

没有一个人可堪大用,

若是拓跋砚死了,拓跋部可就彻底衰落喽。”

严友贤作为曲州布政使,为曲州一地父母官,

外面的强敌都是他向来关注的对象。

而眼前的心腹大患就是拓跋部,

现在拓跋部没了威胁,严友贤自问可以大展拳脚,

开展一些以往都要小心谨慎的活动。

荣九侧过头来,低声发问:

“对待拓跋部,你准备如何?”

“拓跋部现在是外强中干,虽然还保持着草原六部的名头,但内里空空如也,

尤其是底蕴太差,没有后继之人,

这种情况下...以钱财俘获之,

到时候多与他们交换一些货物,

让他们多赚一些银钱,自然就会整日贪图享乐,

等拓跋砚到了年纪就这么一死,拓跋部也就算是没落了。”

严友贤声音轻缓,脸上带着一丝尽在掌握的笑容,

而听到此言的荣九也不禁笑了起来,

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掌事人,他太明白后继有人的重要。

想到这儿,他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发出了一声轻叹:

“靖国公富商的这段日子,

靖安军的弊病也暴露出来许多,同样是没有后继之人。

武大人倒是有几分本事,但在军中威望尚浅,

兰云川与乔刚虽然身具军功,但却不通政事以及朝堂上的一些门道,

现在看来,倒是让人有几分担忧啊。”

严友贤听后没有反驳,只是轻轻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荣九:

“荣大人,现在尔等一家荣华富贵都寄于靖安军,

这对尔等这些大家族来说,倒是并不常见。”

在严友贤看来,此等把握地方的大家族,两边下注才是最主要的保命手段。

荣九轻轻一笑,缓缓摇摇头:

“大乾都要亡了,还计较这些作甚。

老夫家中同样没有几个成器的,

虽然家中底蕴深厚,家财万贯,但终究是没有领头羊。

而没有领头羊的家族,在群狼环伺的今日,只能被吃干抹净。”

说话间,荣九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严友贤:

“若是老夫没有几分威望,

说不得朝堂上的一些大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们无法在钱粮上卡靖安军,也无法用大义朝纲诓束靖安军,只能从其身边下手。”

听闻此言,严友贤的眉头刹那间皱了起来,有些狐疑地看向荣九:

“荣大人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若是与本官相关的消息,还望荣大人不吝告知,本官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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