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吃饭都没有着落的窘境下,违反安全守则是这些矿工们唯一的选择。
一旦出现意外,早就与沙鼠帮勾结在一起的沈校就能借口矿工们违反守则而拒绝赔偿。
这个沈校,看似文明,实际上就是一只披着衣服的野兽——他做的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和沙鼠帮没有一点区别。
同样是掠夺,同样是杀人,沙鼠帮被强势扫平,沈校却能冠冕堂皇的住在豪宅里,甚至还能和新任总督侃侃而谈,甚至还能把过错归咎于死者。
如果说沙鼠帮是趴在皮肤上吸血的水蛭,那以沈家为代表的资本便是暗藏在皮肤下的毒瘤!
比起拿着枪炮的施暴者,沈校更懂得如何运用利益的力量,想尽办法将统治者拉拢到同一个阵营来。
当总督本人成为既得利益者的那一刻,以后所有针对沈家的动作,都只能是表面工作。
“很狡诈,算盘倒是打得很好。可惜,眼界太低。”
……
聊着天的功夫,几人总算走过庄园的小道,推开刻着许多华丽的花纹和装饰的大门,来到了宴客厅。
门开启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道长长的红色地毯,顶部天花板挂着的水晶吊灯更是堪称壮观。
沈校请姜燧坐到主座上,用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总督先生,您在这里稍坐一会,尝一尝我们自家茶园种的茶叶。”
“有些食材得在做好之后几分钟内食用口感才好,我去催一下后厨,您见谅。”
说完之后,沈校带着管家快步离开了宴会厅。
偌大的宴会厅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姜燧、顾轻焕和沈蓉三人。
姜燧伸手把玩了一下桌上的水晶酒杯,抬眼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沈蓉:“刚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沈蓉被吓了一跳:“总……总督先生,没有,没有!”
“只要不带着恶意,说话不会成为一个人的罪名。”姜燧把酒杯放下,“有什么想说的,你完全可以说出来。”
女孩没有她父亲那么多弯弯绕绕,情绪基本都写在脸上,此时颇有些难为情:“可是总督先生,父亲不让我说……”
这还真是个天真小白花?
完完全全一个知书达理贵族千金的形象。
如果说刚刚进来时那一番说辞,是“晓之以理”的话,那沈校把沈蓉单独留下来,恐怕就是想利用她的性格,对姜燧“动之以情”了。
“你父亲只是不让你当着他的面说罢了。”姜燧晃了晃杯子,很贴心的提醒道,“他把你留在这里自己离开,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沈蓉愣了愣,连忙站起身,提起裙摆行了个标准礼:“总督大人,我无权过问您的决定,可我还是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犯。”
“我……我想知道,您今天来,是为了惩罚我父亲的吗?”
姜燧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你没有你父亲的狡诈,但却比他能看清更多事情。”
在沈校还用利益做算盘,觉得自己能保全产业的时候,不懂这些的沈蓉反而察觉出了姜燧的真实态度。
沈蓉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总督大人,我求求您,饶了父亲吧,我可以向您发誓,他是一个好人,请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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