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李怜云以一招剑气破空结束了演示,随即收招入定,将赤云剑插回了剑鞘。

丘就却见状,急忙兴奋地冲上前去,鞠躬赞道:“叔父!您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小侄佩服!”

其实刚才李怜云所演示的剑招不过只是《惊涛剑法》当中最基础的入门招式,可在丘就却看来,却已是万分精妙,远非西域刀法可比。

李怜云撇嘴道:“少在这拍龙屁,本王问你,刚才的几招你看清了没?”

丘就却忙不迭应道:“看清了看清了!您的一招一式,侄儿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还不赶紧去练!?”李怜云发了句牢骚后,便躺到不远处的大树下美滋滋地打起了盹。

但丘就却对此却毫不在意,抄起长剑就拼命练习了起来。

李怜云一睡就是许久,直至傍晚时分,他才悠哉悠哉地从美梦中醒来,一阵剑气破空之声也随之传入耳中。

他循声望去,惊见丘就却居然还在那练习,更令他惊讶的是,丘就却的剑招竟然耍的是有模有样,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

“哟呵,这小子可以啊!”李怜云不禁暗自称赞一声,接着就冲丘就却喊道:“喂!差不多了!别练了!”

丘就却这才依依不舍地收起剑招,一路小跑到了李怜云跟前。

“坐下说吧。”李怜云背靠着大树,招了招手。

丘就却急忙坐到地上,兴奋地问道:“怎么样叔父?您觉得侄儿练得还行吗?”

李怜云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蛮有天赋的嘛!刚才那几招虽稍欠力道,但也是有板有眼。只要勤加练习,独步西域指日可待啊!”

丘就却谦虚道:“多谢叔父夸赞,侄儿愧不敢当!”

“呵呵。”李怜云微微一笑,接着又好奇道:“本王问你,你今天练了多久啊?”

丘就却如实回道:“不多不少,小侄练了整整一个下午。”

“什么!?”李怜云惊讶一声道:“你就没歇会?”

丘就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讪讪笑道:“嘿嘿,侄儿资质愚钝,而叔父的剑法却是独步天下,侄儿怕学不到精髓,所以才勤于练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怜云撇嘴道:“原来你小子还真是个武痴啊!”

丘就却憨笑道:“嘿嘿,不瞒叔父,侄儿从小到大,对别的都不大感兴趣,唯独对练武是情有独钟!一日不练,侄儿就吃不下,睡不着,浑身难受啊!”

李怜云惊讶道:“除了练武,你当真就对别的一点兴趣没有?”

丘就却皱眉沉思良久后,摇头道:“没有!”

李怜云听罢,双眼顿时瞪得溜圆,他完全不敢相信,一名皇子居然只喜欢练武,而没有别的嗜好。不过,在惊讶的同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盯着丘就却意味深长地问道:“难道···你对皇位也不感兴趣?”

丘就却听罢,突然面色一改,正气凛然地说道:“叔父,侄儿以为,自古君权天授。皇位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上天降下的一份责任。要做一个好皇帝,靠的是超群的智慧和强干的才能,光靠着感兴趣是万万不行的!”

闻得此言,李怜云顿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竟能让丘就却讲出一番大道理来。

良久过后,他才回过神来,夸赞道:“大皇子一番高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依本王之见,你不光是对练武感兴趣,对为政之道也是建树颇高呀!”

丘就却谦虚道:“叔父过誉了!小侄不过是一些浅见而已。”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诶?叔父,您为何突然问及皇位一事啊?”

“呃······”李怜云愣神片刻后,说道:“只因你父皇年事已高,按照朝廷礼制,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准备立储之事。所以,本王才随口一问,你就当做闲聊好了。”

“哦~”丘就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父皇他老人家慧眼如炬,相信他会做出英明的抉择。”

“呵呵。”李怜云微微一笑,问道:“若是他选你继位呢?”

丘就却诚惶诚恐道:“那小侄自然会勤勤勉勉造福子民,不让他老人家失望。”

李怜云又问道:“他要是选你二弟继位呢?”

丘就却立即回道:“那小侄自当忠心辅佐二弟,治国安邦!”

李怜云再次问道:“那你认为···你和你二弟谁更适合做这个继位人呢?”

丘就却沉思片刻后,回道:“二弟的智慧远胜于我,他应该比我更合适。”

“呵呵,你倒是挺大度!”李怜云调侃一声,问道:“可要是你父皇执意将皇位传给你怎么办?你不怕你二弟有意见吗?”

丘就却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二弟他绝不敢有违父皇之意!”

李怜云撇嘴道:“恐怕不见得吧?你刚才不是还说了吗?皇位有能者居之。既然你认为你二弟更有才干,那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会心悦诚服的接受大权旁落的现实呢?”

这番话让丘就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良久过后,他才若有所思地叹道:“就我个人而言,让让二弟倒也无妨。可既是父皇的决定,那小侄就由不得他了。”

李怜云笑道:“呵呵,是吗?可你的智慧不及你二弟,他辅天神卫的战力也不比你的信法神卫差,而且他们还掌管着宫中的戍卫。以你目前的实力,恐怕奈何不了他吧?”

丘就却沉思片刻后,面色凝重道:“叔父,您的意思侄儿好像明白了。不过,侄儿不信会有那么一天。”

“但愿吧。”李怜云听罢,当即话止于此,不再暗示。接着就微微一笑,起身说道:“行啦,天色已晚,今天就到先到这了。”说罢,他便纵身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丘就却则傻站在林中,不断回想着李怜云刚才的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黯然离去。

等李怜云回到住处之时,晚膳已经备齐。虽然他偷了一下午的懒,腹中并不饥饿,但满桌丰盛的菜肴还是馋的他直流口水。匆匆洗完双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桌边,

可正欲开动之时,若惜却突然叩门而入。

李怜云不禁皱眉问道:“若惜,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若惜先是关紧房门,随后才坐到李怜云身旁小声说道:“主人猜的没错。我刚收到消息,傍晚时分,禁宫的内侍总管沙赫里去了二皇子府,而且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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