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颗丹药是何人炼制？”
偌大的庭院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所有人都垂着头，噤若寒蝉不敢吱声，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不少人心底升起浓浓的寒意。
就在全场寂静，没有人敢说话的时候。
赵高、李斯、王翦、蒙毅、周青臣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人作为的心腹大臣，对皇帝的脾气最为了解。
清楚知道此刻的皇帝正处于爆发的边缘，随时可能一道诏令就让无数人头落地。
如果任由皇帝继续生气下去，事态会越来越严重。
必须尽快让皇帝把口恶气出了，才能减缓心底的怒火。
要是换了往常，看到有人把皇帝惹怒了，其他人乐得看戏。
但方士们的事情，可是和大臣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引荐到审查，再到材料审批发放，再由太医院确认是否有毒，最后送入皇帝口中。
一套流程下来，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部门。
皇帝若是真的震怒，他们就算不死也要跟着受罚。
眼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把事情定性。
李斯理了理思绪，也不敢直接和皇帝搭话。
反倒是望向旁边的夏无且，小心翼翼问道：
“太医令可知毒丹是由何人炼制？”
周青臣眉头一挑，立刻附和：“对对对，必须严办此人！”
其他人也瞬间明悟，纷纷跟着开口附和。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每一颗丹药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审查记录，才能最后送到皇帝手里。
只需要一查，就能知道是谁炼制了这颗毒丹。
然后和他有牵连那条线的人，基本就逃不过处罚了。
或许有些残忍，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总比大家一起死要强吧？
至于最后是哪些人受牵连，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目前没有揭晓丹药炼制者之前，大家都有被牵连的可能。
但是也只是四分之一的几率，总好过大家一起死要强！
所以在电光火石间，大家都达成了默契。
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是和自己交好的那位大方士啊！
夏无且听到询问，眼皮子一阵狂跳。
作为太医令，可不是没有政治觉悟的。
得罪人的事儿，不能够！
脸色一阵变换，从广袖里取出了一个竹简，拿在手里却并没有打开。
反倒是双手托起，恭恭敬敬说道：“陛下，这是丹药记录！”
赵高立刻接在手里，转头请示：“陛下……。”
嬴政神情冷峻，眯着的眼睛盯着竹简却并没有打开。
他哪里还猜不透臣子们的意思。
都是在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要推一部分人出来背锅，让自己出气的！
其中牵涉的，可不是三五个人，也不是三五十人。
一旦确定了要杀人，那就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其中不少大臣也在难逃一死！
朝堂之上，恐怕会出现动荡。
这还仅仅是杀和炼丹者有关系的人。
可是嬴政此刻对不死丹药彻底失去了信任，心里憋着一股火呢！
有一种被方士们蒙在鼓里，被戏耍的羞辱。
被方士们欺骗了钱财，被当成了傻子！
对于一位帝王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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