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化了之后又凝结成冰。
那是相当的滑。
“李鹿野你混蛋。”
李鹿野不说话了，跟女人不能讲道理。
“我都说了让你慢着点。”
李鹿野扶着阴云。
阴云感觉都站不直了。
大腿韧带有点撕裂伤。
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我给你请个假吧，你回家吧。”
“请假什么请假？不上班你给我钱？”
阴云本来想请假的，可是李鹿野一说，她就不想请了。
“你车钥匙。”
李鹿野把mini的车钥匙要交给阴云，阴云并没有接。
“你先开着吧，你家离着远。我就俩红绿灯，晚上下班我走回去吧。”
“这么近还开车?不过你走得了吗？晚上我送你回家吧!”
“谁要你送，我不会打车吗?我离得近，开车有毛病吗？你管得真多。”
看着阴云一瘸一拐，打着摆子往店里走。
李鹿野还是想笑。
早晨来店里之后，第1件事情就是打扫卫生。
他刚拿起拖布，这边就被抢过去了。
饭店里最不缺的就是服务员。
服务员都是女的。
昨天包间里的事儿早就传遍了。
昨天还是小范围，今天就是全店都知道了。
平常都是李鹿野打扫卫生。
切菜杀鱼。
要不张建国他们高兴呢。
这勤快人一来，自己担子上的任务就轻了。
一个人顶仨人，剩下这仨人就聊国际局势。
今天这仨人也没聊。
活儿都收拾干净了。
李鹿野想剃剃肉。
活直接被抢过去了。
李鹿野想刷刷灶台活儿又被抢过去了。
“哎哟喂，我李哥，别动别动。”
“哎哟，李哥，这活儿哪儿能您干呀。张哥看见还不抽我。”
“哎哟喂呀，李爷您吉祥！”
还有人作势就要给李鹿野打千儿。
最后这帮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
最后齐声来了一句。
“李爷，您吉祥。”
“马师傅，您怎么还和他们起哄？”
马三昨天的事儿也听说了。
竖了个大拇指：“我昨天，不服你！老弟！今天我服了！你牛掰！”
转头又对几个徒弟说道：“喊！”
“李爷，牛掰！”
“李爷，牛掰！”
“李爷，牛掰！”
“别这样，马哥！”
“你刚刚说什么？”
“您别这样，马哥！”
马三拍了拍李鹿野道：“行，好兄弟，不记仇，你就是我亲兄弟了！
你们也别怪哥哥，我在家里，闺女上大学，你嫂子也不上班。
一个月就指着我这一两万块钱过活呢。
我跟经理和王天来他们闹掰了，那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理解，理解！”
“都吵吵什么？一点纪律没有，去开晨会！”
王天来其实在外面早就听见了。
来气。
来气也没办法。
他不想去触霉头，只能假装听不见。
他手底下的那帮厨师们也在议论李鹿野办的这事儿。
只要是个正常人。
有点正常思维。
而且左经理也说出了到时候让李鹿野接班的那种话。
谁没事去触这种霉头。
好好当你的头灶，挣你的钱，接你的班不就好了吗？
你就是个厨子，你不是救世主。
这不是个纯傻子吗？
宁可自己前途尽失，也要帮自己的同事。
为人是真没毛病。
这些话王天来也偷偷听到了。
正因为听到了才感叹。
人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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