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令县城,大雪依然没有停,照理说不宜出行,但县令此时却不在县衙中。
隐蔽的一处宅子内,已经快要五十岁的县令坐在炕上,怀中搂着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子。
他面前的桌上,支着一个红泥小炉灶,灶锅里,咸菜,豆腐等食材在鱼头旁不时翻涌。
县令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嘴中嚼咽下去,在口中残存的食香里,又拿起酒杯笑着慢慢泯了个干净。
“美哉,美哉呀!~”放下酒杯,怀中的女子立马笑着满上。
邓延在这平令县已经做了十五年的县令了,要说给个总评,那就是相安无事。
邓延一直贯彻的想法就是,只要该收的税收上来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毕竟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再勤于政事又能怎样发展呢。
至于百姓过的好不好,那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今年下大雪,他们没得吃,他县令也变不出粮食啊。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邓延吃了一块鱼肉,又泯了一口酒,在享受的表情中摇了摇头。
“老爷,什么无能为力啊?”女婢一边将杯中的酒满上,一边问道。
“哎,你看看这外面,今年下这么大的雪,百姓都没得吃。”
“老爷身为他们的父母官,实在是心痛啊,可在这天灾面前,老爷我是心中焦急,但无计可施啊。”
“哎,都是命,都是命啊。”邓延摇了摇头,又夹起了一块豆腐。
可这块豆腐刚到嘴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传入了他的耳中,紧接着,一个顶着满身白雪的人推开了门:“大人,大事不好了!”
.....
平令县衙内,邓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虽说外面大雪正盛,但这身体的抖动却更有可能是来自内心的惧怕。
因为在堂上坐着的,是这离州最大的官,正四品下的,刺史张幽。
而堂堂刺史大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他整整两刻钟了。
“邓县令,你身为平令县父母官,这个时辰你不在县衙里,是做什么去了?”
听着这冷声的询问,邓延只感觉心比外面的雪还要冷,他实在是想不到,堂堂刺史大人为何会在这大雪之中出现在平令县内。
自己平时的孝敬从未少过,莫非今日竟要找个由头把自己的官给罢了?
邓延不敢多想,他颤抖着答道:“回....回大人的话,下官.....下官是去城中探访民情去了。”
张幽冷哼一声:“邓县令还真是勤于政事啊,本官将你放在这县令任上,还真是看走了眼。”
“我看别说是县令,长史,别驾乃至本官这刺史的位置让邓县令来坐也是游刃有余啊。”
邓延抖如糠筛,不敢回应。
张幽看着抖动的邓延,雪中赶路和等待的怒气消了一些。
他知道手下的县令都是什么样,也不再浪费时间敲打,便直接站起身来冷声道:
“速去将你县兵勇全部调集,到县衙门口等待本官发号施令,本官就在这里等你。”
“啊?噢....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这就去办。”邓延反应过来后如获大赦,扶着地撑起身子,快步退出了公堂。
......
墨连山,聚义厅内,看着领了钱财和任务离开的十名杆头,许莫平轻抒了一口热气。
“老二,咱俩为何要分道而行啊?”主位上,陈闯眉头皱起,在刚刚的布置中,他得知许莫平要独自离开。
许莫平安排自己与陈闯分道而行的时候,就知道大哥肯定要问自己,他走回火炉旁坐下,答道:
“因为我要带着那个狐裘女人一起走,大哥和我一起走风险太大。”
“什么?你要带着那娘们一起走?”听到这句话,陈闯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紧接着,他便在火炉旁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不行,绝对不行,依我看,还是直接将那娘们杀了,你和我一起走的远远的。”
他知道带着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而许莫平一定比他更清楚。
许莫平摇了摇头,他肯定是要保护狐裘女的,这是他最好的机遇。
至于分道..........他自然也想带着陈闯一起,不说别的,大哥武艺高强,便是三五名高手都奈他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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