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个从漩涡中心摘得干干净净。

......

“这没我啥事了?

就晚了一步啊?岂非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王子腾又悔又怒,顿感一股火气迅速点燃,熊熊燃烧,差点把肺给气炸了,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即将喷发的岩浆,声音冷若冰霜。

“瑞哥儿,舅舅我只给你确认两点,第一,这两样神药可否量产?第二,成本几何?”

贾瑞不紧不慢吃了几块茄鲞,呷了口酒,见一个个噬人的目光怒目相向,态度极为端正,清越道:

“毕竟,这神药不似琼浆玉液,乃大济苍生之物,不能太过追逐润利。

若每份神液和神膏各卖一两银子,成本占两成。

同时,可以量产。

“换句话说,若在战场遭受战创,只要非必死之伤,二两银子或许便能救回一命。”

有些人不一定能帮你成事,但一定能坏事。

况且,王子腾作为军方巨擘,浸淫朝堂数十年,若是一个一品大员搅屎棍坏事,怕也是麻烦不小,也没必要直面得罪他。

再说,王子腾一路高升,后来莫名其妙的死了。

说不得,便是天子出手的,两边都没必要得罪。

......

“嘭......”

王子腾一拍桌子,众人一惊。

只见其瞪着眼睛,义正言辞道:“军人为国厮杀,马革裹尸,就算命贱,二两怎够?起码得五两。

至于制药成本,事关人命,要用就用最好的,两钱银子怎够?起码是二两!切记,切记!”

贾瑞虎躯一震,目瞪口呆。

“噗......”

一口酒喷出,这狗日的,心也太黑了。

若京都十二营哪怕配置十万份,岂非有五十万两?这狗日的能吞下三、四十万两?

而且,这玩意还是常年消耗品,是个长线营生啊?!

果真是国蠹巨獠啊?!

......

王子腾起身道:“老太太,内侄便先告辞了,如此一大块肉,怎么着也要撕下一块,若能斡旋成功,也能减轻老太太的压力!”

老太太干笑道:“那就预祝他舅老爷旗开得胜!”

她能愉快吗?

浓酒和神药这两块肥肉,荣国府毛都没捞到一根。

再说,什么叫减轻老太太的压力?

这便是东郭先生与狼吗?

分明是在明抢荣国府啊?!

......

大明宫御书房。

大乾景泰帝姜钰身穿龙袍鎏金溢彩,却无法遮掩面容的愁苦与憔悴,才四十出头,面容清癯,头发却已灰白相间,一脸倦容斜偎在龙椅上。

面对累牍折子,眉头紧蹙,显然承受着如山的压力。

“这是天要亡我大乾吗?

山东一带大旱,流民四起,

边境敌酋集结,蠢蠢欲动,

军营却响少粮,啸营不断……

几件事如几道蓄势洪峰,一旦呈汇聚之势,将天崩地裂。

甚至,就在此危如累卵之时,朕拼了命想把大乾这架千疮百孔、不负重荷的战车从泥坑中拉出来,南宫那位还不消停,背后捅刀。

艰难如朕这般帝王,怕是古今少有啊!”

他是少有勤政的帝王。

躬操文墨,昼理书,夜断狱,自程决事累牍奏疏。

无奈沉疴痼疾,积重难返。

“自六年前金水堡事变五十(余)万精锐毁于一旦,大乾如同被打断了脊梁,战创至今都未恢复。

时年冬季大寒,江南居然下起积雪,连傲然风霜的梅花都不能生长,洞庭湖庭山柑橘全部冻死……

山东大旱,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

辽东大涝,雨水居然从三月下到八月,粮食大幅减产,只有正常年份五成。

国库空虚,既无存银,又无存粮,举国态势,骤然紧张。

正值秋收之际,辽东一代蒙酋兵马异动,若此时南下,大乾将雪上加霜。”

景泰帝对面,是他的难兄难弟,曾经挽狂澜于即倒的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徐谦。

温文儒雅、面冠如玉,双眸如湖泊般宁静,有种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淡然和笃定,此刻眉宇间也充满了无奈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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