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霆锋跟随唐枞进门,听到李志群在哪大言不惭,语气调侃的怼了一句。
衡宇见到来人慌忙敬礼问候,态度跟见其余人天差地别。这不用说,自己家人,岂能相提并论,何况他期盼着特务处来撑场面,否则单靠他自己实在招呼不了。
唐枞笑着点点头,先是关心一番伤势,压根没把一帮混蛋放眼里。气的丁默村脸色铁青,论军衔他还比唐纵高半阶,论职务更不逊。明摆着嫌他出身不好,而且脑后有反骨,不怎么招人待见。
询问一番后唐枞才看向几人,不紧不慢问:“调查处如今也管日特吗?”一句话噎死两人。前段时间上面明确分工,日特工作有特务处负责,调查处只负责内部,如今又插手这叫捞过界了。
同样,这也是徐恩锃为何一定要促成“特别行动组”成立的原因所在,否则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丁默村嘴角抽动几下,沉着脸道:“并非调查处要插手日特案件,而是关乎中英双边关系……”
不等他说完唐枞抬手制止,“中英关系一如既往。不会因为一個亲属家眷而得到影响,同样,党国如果脆弱到需要在意一個家眷脸面,像你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这话说的够硬气,根本不会在乎那么多,可以看出特务处的强势。
特务处谁当家?
无疑是戴春风,而戴春风资历出身可能差点,但论察言观色,把握风向,很少有人能出其右。
所以,某些时候,特务处的抉择即是上峰抉择。稍显夸张,但绝对有那么点意思在其中。
把丁默村差点噎死,眼镜后的双眼充满愤怒,怒视唐枞道:“这可是陈处长亲自关照,怎么,特务处要否决!”
“呵呵。”唐枞根本不吃这套,“丁主任,陈处长固然要得到尊敬。可许多事并非陈处长亲力亲为,或许受到什么人的谗言魅语的蛊惑,从而做出一些非他所愿的事情,属实不美。”
“你!”
丁默村的脸有点疼,今天这出戏是他主导,所谓特赦令存在误导嫌疑。至于谁跟他求情了,要求他救人,又许了什么好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哼,唐科长,家长里短先不谈,你今天来如果代表特务处就给个态度吧,丁某回去还要交差。”
唐枞眉头微皱,沉吟道:“人暂时留在警局,但是可以保证不会对其刑讯逼供。英国方面如果想要见人,可以随时提出申请,三天时间吧,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到时我会签署释放令,短期内不会再有任何麻烦。”
丁默村心中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有唐主任做主,出了事特务处要担责任的!”说完也没脸逗留,甩手拉着脸出门离去,李志群紧随其后,临到门口还扭头给了衡宇個高深莫测的笑容。
唐枞才懒得搭理两个混球呢,在他眼里这类人不算战士,最多算个搅屎棍,尊重二字谈不上。
扫了郑坤跟梁宏生一眼,“怎么,郑厅长也喜欢到基层视察工作?”这话说的极度恶心,郑坤尴尬的从头到脚,如今改朝换代警务系统归特务处管辖,这帮人支棱不起来了,见了人家唐枞要懂事,客客气气的。
“唐科长说笑了,我下来也是看看,以免警员没啥经验惹出事端。既然有唐科长掌舵,相信不会出问题。”
唐枞没听他马屁,“你来了刚好,我这有点事要郑厅跟梁局办理。”说着从聂霆锋手里接过档案袋:“这里面有关于秦淮警察局长张家轩贪污受贿的罪证,以及践踏党国法律,私下处理案件的证据。人你们带回去处理掉,结果送特务处一并入档,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特务处来侦办也行。”
“另外,副局长田刚跟日本间谍有来往,同样参与了多起日碟案子,已经落实。你们一并处理掉,家产充公,至于内部人事安排特务处不参与。”
张家轩听到当即瘫倒在地,痴痴呆呆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局长,我是局长……”他自己都没想到因为衡宇这个小人物,彻底改变了命运,不出意外余生会在牢中渡过。
唐枞见多了,毫不在意:“还有总局几個警察,也参与了间谍案件以及收受贿赂与不明财产,一并处理掉。要公示,要严肃,让党国各個部门都要看到警队内部处理的力度,党国不允许蠹虫的存在。”
郑坤眼皮狂跳,心里滴汗,吓得脸色煞白。杀鸡儆猴,杀鸡儆猴啊!特务处终于漏出獠牙开始撕咬,展示其凶猛本性,今后要注意屁股了,不能随便乱做。
“是,是!唐科长放心,警局内部定会严肃处理这类害群之马,给党国与公众以交代。”
唐枞点点头:“内部不要乱,对于忠于党国的人员就要着重培养嘛,树立典型,学习榜样作用,求真务实还是要的。”
“是是是。”这话白痴都知道他在给衡宇提携,不要三天两头来耍威风,看清楚人,衡宇是特务处钦差大臣,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给我小心点。
交代几句唐枞示意衡宇出门说,三人来到衡宇办公室。唐枞没客气来到桌前端坐,“警局内部简单处理,敲山震虎罢了,小兵小虾收敛后在开始收拾那些屁股不正的。”
“对于胡丽娜原则上该怎么怎么办,但还是要有所顾忌。三天时间,没有亲口承认或者确凿证据就要放人,具体你自己掌握。”
“关于许其言方面你有确凿证据吗?”他虽然相信衡宇判断,但事情牵扯甚大,需要注意。
衡宇尴尬道:“没有。”确实没有,只凭推断跟他确认谁都不会信,“但这個人应该跟胡丽娜有关系,或者如今担任闪电小组组长。需要点时间,严刑拷打可能行不通,循循善诱更加困难。”
唐枞沉吟片刻:“既然如此,关于许其言只能给你一晚时间,明早要放走,且不能有任何为难举措。”
看向诧异的衡宇解释道:“事情往往如此,面对外敌的时候党国能同仇敌忾。但面对内部时就会各方掣肘,利益、脸面、亲情、友亲等等不胜枚举。”
“许其言妻子跟刘家属五服内唐亲,电话打到局座哪里了。话里话外,要是他妹妹改嫁就找始作俑者,早期又参加过北伐,在保定系军中人脉极广,不好动啊!”
衡宇吧嗒吧嗒嘴,不知道说啥了,抓来没动就是看看各方反应,原本指望特务处能顶住压力,看来没有一方净土可言。
他也理解,点点头:“那就一晚,总能说点啥,各凭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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