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衡宇总会担心大酒店到饭点没吃饭的咋办,会不会赔钱之类,如今才觉得真是瞎操心。

扬子酒店这类高档会所,永远不用担心。衡宇特意低调前来,谁也没惊动,没穿警服,打了个黄包车就到酒店,远远就看到广场上车水马龙。

酒香四溢,饭香四溢。来往宾客不曾辜负习以为常的盛宴,总是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间卓尔不群,出尽洋相。

清泉石上流,莲动下渔舟,这样的奇景就发生在虚实结合的房间里。说实话,许其言见到虞楠第一眼时就颇有深意。恩,怎么说呢,他看过虞楠照片,为什么看呢,这就跟衡宇有点关系了。

而今又出现在酒店,且他知道要商谈什么,所以就很有意思了。假设虞楠是红党,衡宇身份是何?

如果在假设衡宇身份同样是红党,那里面的事就非常有操作性了。眼前这对年龄不相符,却假扮夫妻的人正在介绍自己身份,秦州商行老板。

许其言面带微笑静静喝茶,等两人介绍完身份,服务人员把菜上齐。这次委派的红党代表代号“烟斗”,年过四十,却给人几分儒雅之气,到不像個生意人。

接过酒壶起身绕到桌前给许其言满上,“许大队百忙之中能赏脸,李某万分感激,今天中午定要一醉方休。”求人办事总要让人满意才会旁敲侧击,总不能上来就要询问,显得太没水平。

许其言原本就话少,赶上这样的场景话应该更少才对,恩,就是自己要端起来,等着两人供奉非常合理。

显然他对虞楠比较感兴趣,并没有过多保留,反而是主动开口询问,“李夫人看上去非常面善,是不是在那见过?”

虞楠微愣,她今天出门特意装扮过,尤其在衣着跟脸上都修缮的跟三十五岁一样,尽量不要看上去老夫少妻,这一点王煊考虑不够全面。当然,半路夫妻也不是没有,纳個小妾在这个年代不算突兀。

她切没想到许其言会主动开口,心里有些纳闷,跟王煊说的似乎有些区别,这就警示她试探时要格外注意。

不过她也刚好能接话,笑着回道:“许队长交友广泛,且游历天下,去过的地方不知凡几,或许有幸见过也难说。秦州商行自古长存,国内遍地开花,或许在某个城市有过交际。”

陕西在古代称之为“秦州”,虞楠用秦州商行遍地开花,交际过往来做试探非常合理又全面。

只要许其言是自己同志,总会展露一点信息来互动,从而打开局面,给双方制造契机。

许其言则笑笑,端着酒杯游弋道:“许某确实游历多地,早年当个兵蛋子,跟随部队迁徙各处,跋山涉水,算是见过些世面。可惜,并没有从商天赋,更不会对商贾之事感兴趣,交际或许有,但多数在于思想交流与碰撞,总会不经意间遇到几個志同道合的知己良伴,畅谈人生之余聊聊民生与未来。”

没听懂。

啥意思?

许其言否认来自秦州,却又点明游历多地,切思想更趋于光明,从民生到政治非常感兴趣,倘若没有为国为民之心,只需当兵吃粮无须大发宏愿,理念上更接近组织。

高风亮节,高屋建瓴的赞誉一番,期间喝了点酒气氛活跃起来,距离拉进些许。

烟斗主动开口:“许大队您对生意不感兴趣,却对做生意的商户非常理解。如今这年月能有口饭吃就不错,小本生意担着风险,多亏有您这样开明的长官为百姓做主,才能维持度日。说起来,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今后但凡有用到李某的,只管张嘴,绝无二话。”说着示意干杯,许其言到颇为给面子,连着喝了俩酒盅。

许其言双轴放在桌面,也没去夹菜,笑吟吟道:“世道艰难到有些过,从满清被推翻到党国执政多年,无关民众思想与生活,还是经济与民生都得到长足发展。生活在眼下算得有几分福气,后世子孙或许还羡慕不已。谈到生意更是百货畅通,实业发展迅速,党国在制定条例时多于民众设想,出现一些插曲就要找找原因所在。是否真如民众所言生意难做,或者另辟蹊径总要别出心裁,做出些高人一等的事情。”

一番说辞让虞楠眉头紧锁,啥意思?赞美国党,赞美当下。且批评两人做生意不规矩,没按照国党要求来,专门走私药品,没把你们抓起来已经是大面子。

那你今天来干嘛?还有许其言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悬,这是面对自己同志的态度吗?

虞楠毕竟年轻,经验相比老同志有所欠缺,烟斗就没觉得哪里不对。担任国党职务,在没搞清楚对方身份前岂能乱说,不赞美国党难道要诽谤,那样才是找死。

“许大队言之有理,秦州商行虽然经营生意多年,却以五谷为主。此次贸然参与其它生意,初衷是想多元发展,却忽略了内部条令事宜。看来今后还是发展与扩充为主,不会在涉猎其余行业,还望许大队监督审查。”

这边在商讨药品以及确认身份,隔壁包间就是衡宇跟张小宝他们,基本事务已经安排完毕,就等鼓楼那边来消息。

另外安排到隔壁也是根据队员提供的信息,这样抓起来方便。

衡宇大病初愈没敢喝太多,只是跟几人表示一番,手里婆娑着酒杯胡思乱想,他进门时低调,胡丽娜或许不知道他来了。

十二点半。

房门被敲响,楚湘君一袭中山装进门,搜了室内几人一眼,直径来到衡宇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衡宇听罢点点头看向刘强,“黑子,剩下看你的了。”

刘强点点头也没说啥,起身出门到大厅去安排,实则没点胆量与忠心谁敢在扬子酒店闹事,不想活了?这里可是专门外事招待的定点酒店。出入都是达官显贵,何况洋鬼子时常过来消遣,更遑论是洋鬼子开的酒店。

衡宇叮嘱张小宝,“记住了,以相互斗殴,引起暴乱,且有人员伤亡,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不良影响。先把酒店总经理抓了,不用管她说啥,她爱提谁提谁,你把耳朵堵起来,把人送进局里便可。”

指了指隔壁包间:“里面有头饿狼,小心点。把人送进去,以残害人命为由先把人抓了,甭跟他废话,爱谁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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