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宇不用看就知道这嗓子是张小宝喊的,没想到他对自己还挺忠心,敢冒着得罪张家轩风险喊话。

雷震雨听罢眉头微皱,实则刚才张家轩训斥衡宇时大家都看在眼里。郑界民没插嘴,按理说自己也不能多管闲事,但凡是個聪明人就不会再去拿捏刚刚授勋的党国功臣。

可刚吹完掉头就扔掉,有点毁坏自身形象。无奈看向张家轩:“张局莫要继续考验了,党国都给予肯定,相信衡宇不会做出对警局,对党国不忠之举。快点宣布你的新任命吧,免得下面人误会。”

要不说能当调查处科长呢,这收买人心顺水推舟的活计,干的贼溜。

张家轩微愣旋即感激的眼神望向雷震雨,暗暗发誓今后定效忠于他,甭管特务处怎么逼迫,绝对不改其志。

“是!”

张家轩来到台上面向众人,严肃道:“诸位,正因为我接到调查处指示,要对参与宁海看守所案件的警员进行嘉奖。为防止衡宇年纪轻,一时得到党国如此高的荣誉而骄傲自满,甚至我都害怕衡宇是红党、日特安插进来的人员才刻意召集大家在此聚集。以检讨形式消除其戾气,适应接下里要面临重要职责的心里承受能力。”

“刚刚衡宇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谦虚、谨慎,忠诚,正如雷科长所言,没有在继续考察下去的必要。现在我宣布衡宇的正式任命。”

“任命衡宇为治安科二大队大队长职务,并擢升警衔二级警司,即可生效。并会把衡宇的贡献汇报到总局争取嘉奖,诸位,让我们为新任的衡大队长鼓掌!”

张家轩带头鼓掌,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看向衡宇的眼神那是欣慰与赞赏,搞得衡宇差点都信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衡宇也不能太过分,赶紧敬礼表示感谢,一番慷慨陈词自是少不了。

会场气氛到达顶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看向讲台上平凡少年。今天的收获实在太大,任谁都要羡慕。

在警局是二级警司任职治安二大队长,挂职特务处下瞎宁海看守所督查室主任。另外是公开的调查处外围情报人员,同时获得特务处的邀请。

最重要那枚五等宝鼎勋章。

可谓收获满满。

。。。。。。

会议结束,衡宇婉拒众多邀请,安排好所有工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都快十一点了。

抓起张家轩示好特意给配备的警车钥匙,带上屠天明违法证据,开车赶往明楼。

如今多重身份护体,相信足够引得孙舞阳重视,合作要进入深层次,势要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路上买了几套各类衣物扔在后备箱,随时能够替换,把警服脱下换了身中山装。到明楼时快十二点了,拿着文件袋走进门,老鸨对其记忆犹新,刚要上身黏他,被其抬手制止。

“告诉雅美姑娘,我来了。”

“哎吆,衡大队长,雅美姑娘交代了,您往后来直接上三楼,不用请示。”

懒得搭理一脸粉渣子的老鸨,抬脚噔噔噔上到三楼。刚上楼就见吉田雅美双手抱胸冷冷站那瞅他。

衡宇打趣道:“怎么雅美姑娘不想看到我,要不我改天再来?”

吉田雅美冲他举了举秀拳,“请吧,我家小姐正等着你呢。”

跟着吉田雅美来到一间花房,室内养了许多花草,孙舞阳正在给花浇水。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却见一袭中山装,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正笑吟吟望她。

孙舞阳轻笑道:“恭喜衡大队加官进爵,这往后多有仰仗,还望莫要推辞。”

衡宇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只要有银子没有办不了的事。”

孙舞阳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曲线玲珑,衡宇是谨遵家命,能多看尽量不要动手。

“在看挖你眼睛!”吉田雅美在旁威胁道。

“切,又没看你。”衡宇没拿自己当外人,几步来到廊亭茶座前端坐,“雅美姑娘泡茶吧,看看最近手艺进步没。”

狗贼!吉田雅美暗骂一句,还是乖乖去泡茶,没办法人家如今有身份了,要好好招待。

等茶泡好,孙舞阳洗漱完,换身清凉衣服来到近前端坐,认真端详衡宇半天,“衡队长本事了得,让我着实没想到。不仅在警局只手遮天,还在调查处特务处有了身份,今后前途无量。”

衡宇得意笑道:“都是小事,只要有钱,想办事简单。”也没废话把档案袋递给她,“这是屠天明贪污及私放人犯罪证,舞阳姑娘收好。姚鼎秋应该被囚禁起来了,宁海看守所也归特务处拥有,屠畑也没有出来的可能,答应舞阳姑娘的事都以完成,满意与否,要看舞阳姑娘心情。”

孙舞阳随手接过,打开看了几眼,点点头笑道:“衡队能力非凡,自然满意。好奇如何操作,还听说你帮调查处抓获日特,得到奖赏,不知能否说说,我也想听听里面的故事。”

听到这话,旁边吉田雅美眼神里有刀子,恨不得扎死衡宇。

衡宇连忙摆手,“这事跟我关系不大,我去调查处那会人家已经审出结果,只是帮忙侦查过而已。主要还是赏赐宁海看守所案件,为特务处做了点助攻,特意赏的。”

其实他也没想到上峰会如此高调,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理由太过牵强,总会引起怀疑。

孙舞阳翻看着证据也没在多问,一個小警察举报抓获日特正常,五等宝鼎勋章过分些,或许帝国特工被捕与其有着重要关联。但越是如此,越要尽早拉拢过来,否则造成的危害更大。

“听说衡队成为宁海看守所督查室主任,不知消息准确否?”

衡宇掏出香烟点燃,吞吐之际眼中尽是警惕,“舞阳姑娘消息灵通,警局刚刚宣布也不过几个小时,你就得到消息,确实厉害。没错,特务处为彰显其威势,奖赏宁海督查室主任,说起来还要感谢舞阳姑娘,否则不定多久才有这样机会。”

孙舞阳把证据封存好,交给吉田雅美,端起茶杯轻笑道:“还是衡大队有本事,给别人机会也未必能成。我也不想耽误时间,如今红党跟日特都被转移进宁海看守所里,我有位故人,来南京做生意时不甚被捕,关押在老虎桥。而今转移,想请衡大队帮忙传递一份消息出来,不知可否?”

衡宇挑挑眉,没有当即答应,试探询问:“舞阳姑娘,我刚刚任职,甚至都没有去报道,对里面环境也不熟悉,贸然接触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宁海看守所如今典狱长仍有屠天明掌管,舞阳姑娘完全可以找他帮忙,我相信释放也未必很难,何必为难我这個刚上任的小警员。”

孙舞阳靠在椅背上嬉笑道:“屠天明经此一事短时间内不会做任何事情,这一点不难推测。只是帮忙带个消息出来,应该不算很为难吧?”

“这個……”

衡宇一副为难模样,倾身小声询问:“舞阳姑娘,能否透漏一下身份,这样我也好抉择。如果是红党这事还能商量,但如果是那啥,舞阳姑娘莫要为难。我可是刚刚荣获五等宝鼎勋章的党国功臣,绝对不会干出出卖党国利益苟且之事,这一点还请原谅。”

孙舞阳愣愣看他一眼,旋即问询:“红党跟日特有啥区别吗?你都做了,跟身份还有关系吗?”

衡宇夹着烟卷的手连忙摆动,“不一样,两党之间即便打破头那是家事,没有对错之言。这片土地依旧有国人掌管,对待民众自会善待多以。若是日特……”倾身盯着她:“你觉得我会善待一個日本人吗?”

孙舞阳嘴角轻微抖动,旋即咯咯直笑,“好好好,原本我还有所担忧,如今听到你这番爱国情怀总算放下心来。身份嘛……暂时不能明确告知,但可以保证对国民秋毫不犯,衡大队要谅解。”

衡宇眯着眼神游天外,孙舞阳这话摆明告诉他,我是红党,我是红党。不会做出有伤国民的事情,你这跟我偷换概念呢?你的国民能跟我的国民一样?

理论上衡宇只是个小警察的话,他是不知道邱明跟吴昊然身份。也就说,两人身份即便有所泄露,也是红党人员。

孙舞阳花重金要求屠畑帮忙营救,也过得去。找他除掉姚鼎秋合理,以为他是调查处特务,还带走了邱明跟吴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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