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可能冲着自己绑了两个日特,才会爆发出害怕,杀意,仇恨的目光。

难道……

我靠!

衡宇想到了,该不会田有禄就是那第三人吧?前后联想起来确实有可能。进门就问陌生人,中间表现分明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来过,这会又跑了,种种表现都说明田有禄极有可能是第三個日特分子。

想明白没有再问,看了眼伙计,“听我话,下午把差事辞掉,拖家带口离开南京,否则你小命难保。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要吐出来,否则天涯海角都没你藏身之处。”

没管呆愣的伙计,拍拍他胳膊:“把事办完再走。”话闭抬脚出了茶楼,既然田有禄怀疑他身份跟动机,很可能在监视自己。

离开茶楼后要装作若无其事,但暴露自身参与过案件,这会消除隐患只能快点回调查处,让他把错误消息送上去。

至于这混球暂时不想动,等等吧,暴露的日特毫无意义,且会不断牵扯出自己人。

按照他的理解,日本间谍抓起来审讯当然会有效果,获知一些信息,抓几个同伙。但事后日特会更警惕,更难抓,只会让工作陷入被动。

但放风筝就主动许多,招蜂引蝶就像一盏多波段探照灯,把周身日特都给暴露出来。

没耽搁,出门拦下一辆黄包车,不紧不慢赶往调查处。

他猜的没错,田有禄没有在茶楼逗留,就算没有特务,就算自己组员被捕他也没在逗留,安全为主。

事后让衡宇知道,自己很可疑,等晚上处理掉茶楼伙计,也就没啥漏洞。

这会远远跟着,直到亲眼看见他走进调查处,这才确定衡宇确实在帮调查处办事。那一切也就通了,茶楼里指定出事了,自己组长或许被捕,要马上送消息联系上面,这个衡宇最好也除掉。

剩余抓捕工作没意外,衡宇刚走赵立军就带人把茶楼围了。

等发现白尘跟女日特被胶带缠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时,特务科有点懵。

赵立军看到也发懵,把伙计换来询问一番才明白,感情人家情报科都把事办完了,自己只来捡现成。

“科长,您说谁这么本事,是不是故意给咱上眼药,恶心咱呢?”

赵立军瞪他一眼,没说话。

下属觉得自己很聪明继续低语:“估计昨晚审讯半天没有丝毫收获,让情报科知道后才做给行动科看,心思忒坏。”

“那你倒是审出来,让人家闭嘴啊,没本事还不许人家恶心了?”赵立军懒得废话:“把人带走,店里好好查查,问问都有啥可疑人来过,确认身份先抄家,报告下午三点交给我。”

“是!”

茶楼如此大的动静,隔壁明楼自然收到消息。这也是衡宇刻意把抓捕地点设在茶楼原因,目的让孙舞阳想招,乱起来才有机会。

“长官,隔壁好像是特务,带走两人,会不会是帝国特工?”吉田雅美一脸担忧询问。

孙舞阳婆娑着茶盏,蹙眉问:“那个小警察还没出来?”

“嗨!”

“传言衡宇被调查处扣押,正在被严刑拷打。”吉田雅美嘴角勾笑:“也是,小小警察居然敢参与这等案件,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压死他,钱可没那么好拿。估计要死在里面,长官您的投资要打水漂了,宁海看守所归属问题还没出结果。”

孙舞阳端起茶杯轻抿:“不是说,屠天明叔侄一直没回来吗?人又不在警局。调查处传来的消息,姚鼎秋已经被暂时羁押起来,说明他还做成了些事,能活着出来能力毋庸置疑。”

吉田雅美噘着嘴不服气,“那就看他本事吧,估计死在里面多。”

“等等吧,你去隔壁侦查一番,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嗨!”

………………

衡宇让门卫打了电话,直接被带到徐恩锃办公室。知道他来会有好消息,把人都赶走独自接见他。

一番敬礼问候少不了,也没废话,把给白尘报信的调查处日特,搜出的密码本取出来放在桌上。

“徐处长,答应您的事,卑职来兑现,电台晚点送过来。”

徐恩锃瞥他一眼,捡起密码本翻看,眼中没有多少喜色。

啪!

把密码本扔在桌上,抽出香烟点燃靠在椅背上看向他,“行,算你小子本事。警局的事算过了,看守所事务你暂时甭想,该给你啥奖赏少不了。”

“不过……你昨晚说调查处内部有鬼,接触叶青,我安排人审查半天没查出谁是鬼,这事怎么说?”

“呃——”

衡宇尴尬挠挠头,指定没查出来,鬼在特务处关着呢。为了给他留点颜面,歉意道:“或许是卑职推测错误,您看着处罚吧。”

徐恩锃斜睨一眼,心想这小子真有点本事。短短一晚就从叶青身上找到破绽,把人抓出来,密码本跟电台都奉上,让他无话可说。

人才嘛,谁都想要。

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喝着,“你在特务处如今什么级别?”

“这……”

理论上不符合规矩,但徐恩锃想查也不难,只好老实交代:“党国陆军中尉军衔,挂职副小队长,任职秦淮警局。”

“切!”

徐恩锃放下水杯,语气鄙夷道:“你帮特务处纂取了一個警务系统,戴春风就赏了個中尉?小家子气。这样吧,只要你来调查处任职,我给你個行动组长,军衔党国陆军少校,如何?”

“呃——”

衡宇真是心动啊,听听,上来就是国党少校,一步登天。这可比他那中尉要实诚的多,按照国党晋升标准,每年一考核,没有特大贡献,想要擢升到少校最起码要两年后。这还是有抓日特功劳傍身,以他资历与背景想要戳升校级军官没三年也要五年。

可事不能这么算,自己能有如今身份,那都是戴春风提携。进黄埔,能敲诈勒索,活出点人样来,可都离不开戴春风背后照应,当叛徒良心过不去。

何况,今后特务处会吊打调查处。更遑论当叛徒在那都不会受待见,戴春风不找你麻烦,那都看在为党国立过功勋。

诱惑再大也不能跳槽,“多谢徐处长赏识,并非卑职想拒绝,而是情报行业最忌讳吃里扒外。脚踩两只船,换的利益换不得名声,路走窄了,今后不会有啥好结果。背叛信仰的战士到哪里都不会得到重用,卑职还想将来有天能跟徐处长促膝长谈,把酒言欢呢。您可别毁了卑职大好前程,想惩罚干脆今天把事办了,卑职回家也能睡个好觉。”

徐恩锃被他一番感人肺腑的直白逗笑了,心里暗暗点头。此子虽喜胡闹,却着实有些本事,能力且不说,眼界就非常人可比。此刻调查处说句呼风唤雨毫不为过,行动组长可以在南京高层以下横着走了。再有他亲自招揽,相信任谁都会欣然接受,并且诚惶诚恐,一副受宠若惊后表表忠心。可他却拒绝了,有戴春风方面考量,但也要有着远超常人的心胸与眼界。

他很欣赏。

笑着道:“这样吧,为了给你消除顾虑,只要你答应过来调查处。我就把宁海看守所送给特务处,一個人换一座能发展根基的宝地,相信他戴春风会知道怎么选,也不会找你麻烦,如何?”

能让徐恩锃开两次口邀请,估计整个国党也没几人,这时候说话就要注意点,想拒绝也要给人家留足颜面。

“徐处长能够抬爱卑职,卑职深感荣幸。您看徐处长,属下如今职位低,等过段时间升升职,也能对得起您赏识。总不能让人说闲话,依仗攀亲带故才爬到某个位置,会给您还有陈处长带来负面影响,如此卑职万万不敢。再说,都是亲戚了,今后徐处长有事只管开口,能推辞的绝不应承。”

“哈哈哈……”

话逗得徐恩锃开怀大笑,指着他笑道:“你小子嘴到是挺会说。罢了,既然你有难处,过后再说。至于亲戚嘛……”徐恩锃笑笑:“哪天我问问你二姨愿不愿意认再说吧。”

“是是是,多谢徐处体谅。”衡宇暗呼好险,能力强也有能力强的烦恼,古人诚不欺我啊!

“恩,还有事吗?”

想逐客,他到想走,可还有任务。

尴尬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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