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王和窦澈开始窃窃私语,翰林院的其他人,也识趣的走向了自己的桌子。
虽然他们对窦澈这种私自接触藩王的行为褒贬不一,但是他们同样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事情。
片刻之后,站在门口的就只剩下了方孝儒一个人。
形单影只,不约而同的被所有人给遗忘了。
一向如同中心捧月般的方孝儒,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轻慢?
他低下头,拼尽全力隐藏着眼神当中几乎要喷出来的火苗,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外走去。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隐藏在宽大的袍袖下的手,是已经被他的指甲刺出了点点血迹,顺着拳头滴落在地,随即渗入泥土。
方孝儒清楚,这一次是自己成为了笑柄。
现在待在这里,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不过,这事没完。
方孝儒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翰林院的大堂。
最后一甩袖子,大踏步的离开了翰林院。
只不过连他都没有注意到,他愤然离开的样子,落到了一些有心人的眼中。
随着方孝儒的离开,另一个在翰林院当中默默无闻的庶吉士也悄悄的溜走,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郭府。
“你是说翰林院编撰方孝儒,和那个姓窦的有矛盾?”
看着面前的庶吉士露出了一幅谄媚的笑容。郭桓站起身,缓缓的在书房当中来回踱步着。
自己之前谋划的阴谋,被窦澈一手破灭,甚至还搭进去一个李太医。
这样惨烈的损失,自然让郭桓恼火不已。
只不过,面对这样的失败,郭桓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一则是因为事情昨天才发生,郭桓还有很多的首尾没有解决。
二来使郭桓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他有把握,李太医会因为自己儿子的前途,把这件事情死死的咽下去,不会牵连到自己的身。
所以在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替罪羊之前,他是不会对窦澈进行报复的。
否则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处心积虑。所设置下的这个阴谋了。
郭桓甚至认为,这样的机会要等很久。
但是没想到,仅仅是事情过去的第二天,他便找到了一个最为合适的替罪羊。
“方孝儒?”
“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劳你,来替本官背下这个黑锅了。”
打发走了那个庶吉士之后,郭桓的嘴角微微翘起。
随即来到书桌旁边,一阵奋笔疾书,然后叫过了自己的管家。
“去,把这封信送到北边。”
“告诉那边的人,我要好手来办这件事。”
说完,看着管家接过信件就要出去,郭桓连忙叫住了他:
“这个月的粮草和茶叶,送出关了没有?”
…………
“圣旨已经送过去了?”
奉天殿里,朱标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奏折,转头问道。
此时翰林院才刚刚班,但是朱标已经坐在这里,工作了快一个时辰了。
看着太子满脸疲惫的样子,旁边的贴身太监立刻心疼的端了一杯茶水,轻声说道:
“太子爷,圣旨已经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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