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世界】发威想要硬撮合他和初鹿野铃音两人之间的事情吗?
可这些钱财在平藏先生面前又有什么用?
不就是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吗?
老妈,可真是笨啊。
但接下来平藏先生所说的话,震得道心破碎。
“不不不……”
“恰恰相反。”
“你母亲说得是,她知道我们财大气粗,有权有势,这些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够塞牙缝。所以……要是你与铃音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话,她想早点终止这一场闹剧,省的最后让你伤心。”
“我当时想的是,你母亲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总觉得我们这类人会欺负人。”
“……要知道我根本不打算插手我女儿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来我还是错了。”初鹿野平藏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抽烟,但已经答应女儿了,于是又略显不自在的把手揣进了兜里,“那只不过是一位渴望最后绽放光芒的母亲罢了。”
“说了这么多,毋庸置疑的是,你妈妈是真的很爱你。”
“就和铃音妈妈一样。”
“只不过,同为笨蛋的她们最后都犯一个错。”
“母爱,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平日弱不禁风的女性甚至能为保护孩子徒手支撑起肇事车。”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性忽然滔滔不绝起来,就像在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他害怕曾经的某些事情再一次发生。
可夏目清羽已经脑袋里已是乱糟糟的一片。
抱紧怀里的母亲潸然泪下。
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
大概是愧疚。
以及永远没有了母亲,所产生的空白而疼痛。
当晚。
他闭上眼上床,似乎都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
我是要死了吗?
思绪逐渐变得朦胧。
一夜无眠,却也没睁眼,对于周围的环境存有几丝认知。
在这种状态下,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让夏目清羽化身为惊弓之鸟,大脑乱成一团,担心受怕。
明明很热,却又怕冷的拉紧被子。
就这样,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只觉得生命似乎就要像蜡烛一样燃烧殆尽了的时候。
楼下传来了门铃声。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下床去开门了。
楼下的门铃响起的愈发疯狂。
饿坏了的皮球也在床边叫唤。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门铃停了。
正当夏目清羽以为来访者走掉了的时候,二楼窗户下,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清羽,我知道你在家!”
“快开门!”
“否则我就要使用你意想不到的手段了!”
是初鹿野铃音。
夏目清羽很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可他做不到,浑身上下所有的关节疼厉害。
想要回应她,也只能吐出微弱的声音。
叶片饱满的四叶草随风轻轻摇曳着。
就在这时,饿坏了的狗哥挺身而出。
双腿一抬,趴在了窗台冲着女饲主疯狂喊叫。
“汪汪汪汪……”
“皮球,你主人在家吗?”
“汪汪汪汪……”
一人一狗神奇的交流着。
没一会儿,皮球不叫了,似乎是窗外的人离开了。
就在夏目清羽以为初鹿野铃音真的离开了的时候。
房间的把手锁忽然转动了起来,发出了几声细微的嗦嗦声。
夏目清羽从迷糊中蹙眉。
他可不相信,皮球已经进化到可以用爪子开门了。
进贼了?
他使足了力气,睁开了眼。
有位美少女就伫立在那。
今天外面的温度似乎相当高。
她破天荒的选了短袖和牛仔短裤,此类看起来轻盈又活泼的穿搭。
短袖上印着水獭冲击的卡通图案,在她丰腴的胸前显得尤为立体。
而那两条令人垂涎欲滴的大白腿也是相当大胆的暴露在空气里。
皮球就像看见救世主了一样,支棱起后腿,趴在她的怀里,下巴枕在她胸前,疯狂摇着尾巴。
“天使?”
夏目清羽看岔眼了。
心想,自己是已经到天堂了吗?
“你没到天堂,我也不是什么天使。”初鹿野铃音看着他,略感头疼的叹了一口气,“而是你的女朋友铃音。”
“都一样。”听女孩这么一说,夏目清羽稍微清醒了一点儿疲劳的脸上挤出微笑。
“……”
初鹿野铃音懒得理他,快步走过来,准备用手摸摸他额头,看看烫不烫。
摸摸他的,摸摸自己。
摸摸他的,摸摸自己。
如此反复。
结果。
她手天生冰凉,怎么摸都觉得那是一块炭,测不准。
“测不出来的话,那边柜子里有体温计。”夏目清羽小声提议。
“哪有那么麻烦?!”初鹿野铃音以为笨蛋在说她不会照顾人。
忽然有些来气!
索性直接把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肌肤相贴。
这可把夏目清羽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她要亲上来。
若是病毒感冒可要传染了。
片刻后,神医铃音抬头,美眸一亮,细细判断道,“不是什么绝症,只是有点发烧加心情不好,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暖一下胃。”
“你好好躺着,等我一会儿。”
初鹿野铃音从手腕上摸下一根早有准备的橡皮筋,扎好马尾。
冲他轻盈一笑,重新盖好被褥。
随后,转身去了厨房。
听着女孩撒着拖鞋,哒在木地板上跑起来的哒哒声。
以及之后菜刀切菜的节奏声。
夏目清羽莫名有一种安心感。
就好像时间回到很久以前,客厅里满是亲戚碎碎念的聊天声。
忽然一个声音止住,问:
“睡着了?”
“睡着了。”
另一个人柔声回答。
躺在床上的少年昏昏睡去……
还未吃药,似乎身体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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