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行动队的所有队员们神清气爽地继续踏上探寻之路,阿尔山脉里的另一拨人却并没有这么好运。
雏田和五名手下狼狈地从那个面具煞神手下逃走后,一点都不敢停下脚步地往前逃了几个小时,直到体力都彻底耗尽时方才停了下来。
扫了一眼身后,发现并没有人追来后,雏田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怒火却也随之上涌到了头顶。
“该死的!我跟那个家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他非得要对我们下死手!”
回忆起那个在夜色里戴着银白色面具的人,雏田又有些后怕地往几个手下的身后看了一眼。
除了山岛君,他雏田没怕过什么人。
——可那个戴着面具的煞神例外。
他的每个手下倒下时都无声无息,似乎解决他们只是顺手为之,并不值得那个煞神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等雏田反应过来时,那个人已经离他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甚至于离那个人最近的自家手下都全然无觉,并不知道背后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雏田可以确定,那个人是故意弄出声响引起他注意的,否则可能直到他到了自己身后,他都不会察觉到。
他只顾得上匆忙地扫了一眼已经倒下的手下,并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只知道他们现下都没了声息。
雏田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本来想说些什么替自己壮壮胆气,嘴唇却一直嗫嚅着,发不出哪怕一点声音。
煞神的双眼始终平静无波,即使是在看到雏田对自己畏惧的神情时,也没有出现哪怕一点点情绪波动。
看着这个情形,雏田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可他却甚至连对方的目的都不敢质问。
他怕自己只要说出一个字,下一刻就得身首异处。
“求我,我就放你们一命。”
煞神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岛国语,声音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分外明晰,却辨不清是男是女。
只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包括雏田在内的所有人膝盖瞬间发软。
——他仿若一个无情的神明,无声地等待着眼前众人的回应,才好顺理成章地降下他仅剩的一抹慈悲与怜悯。
生命面前,所有的尊严都可以靠边站。
雏田和他的手下们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大人!求大人饶我们一命!我们的生命微不足道,不值得大人为此脏了自己高贵的双手。”
雏田除了山岛之外没有对其他任何人说过溢美之词,此时却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脑袋里能为自己争取一线逃命之机的好话,不做分毫思考地往外倾吐着。
他的手下们有样学样,也顾不得对自己老大反常的模样感到惊诧,也搜肠刮肚地拍着眼前这个面具人的马屁,生怕自己出声晚一点,对方就要毫不容情地收割自己的生命。
然而,面对眼前这些人绞尽脑汁的讨好,面具人那双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睛却仍旧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丑态,一句话都没说。
面具人此时心里想的,是和眼前这些岛国人毫不相干的事。
——这些人此时的模样,真该让一语小姐亲眼看看,看看他们究竟能有多么丑陋和虚伪。
等到雏田和他余下的几位手下嗓子都有些干哑之后,面具人的眼底也隐秘地划过了一丝腻烦之意,但在浓黑夜色的遮挡下,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察觉。
“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面具人简练的一句话被雏田他们当成了救赎,一串忙不迭的道谢感恩之语后,雏田带着这几个仅剩的手下连滚带爬地朝山脉深处跑去,只想尽快远离这个突然降临的煞神。
待这几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间后,面具人摘下了覆盖着全脸的面具,将面具收入袖中后,反身以一种以肉眼完全无法看清的速度往另外一个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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